甘止衣襟之上像是浸了水一般,深深浅浅的晕开。
他眼眸中透着些许的血色,神色坚毅,却略显疲惫。
柳温灼时不时地为他轻轻擦拭着额角渗出的汗珠,见他将最后一只银针扎进景浔的喉间处之后,他递上了一杯清茶。
“歇歇吧,这一步走完了,剩下的几步缓缓再来。”
甘止微微点头,直起弯着腰背,呼出一口浊气。
仰头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穗安上前将门窗打开了一个缝隙,给柳温灼和甘止递上了专门闭气的面罩,沉声道:“带好这面罩,万一吸入口鼻,我可没有解药的”
他看着两人谨慎地将面罩戴好之后,将盆中撒入不同药瓶的药粉,空气中一下子弥漫着一阵灰尘之色。
穗安将木勺把那几种不同的药粉搅拌了一番,轻轻洒在景浔的身子上,之前扎入银针的地方好似一个个小小的吸盘一般,将那粉末缓慢地吸入了皮肤之下。
他看着身上渐渐消失的粉末,最难的时刻来临。
穗安需要离着景浔身子的半寸之间,将内力传送于手掌间,尽量地将那吸入皮肤之下的粉末一点点从头部到脚下游走。
肌肤下透着一股子的黑气,穗安的手掌好似一块磁吸石悬吸着粉尘。
只是刚刚弄完头部,穗安的眼尾已然飘红,额间的青筋渐显。
甘止和柳温灼立在一旁,紧紧地盯着穗安的动态,只怕他坚持不住,如若松了劲,内力一下子失衡,那毒粉便直接进入景浔的心肺那就麻烦了。
西院里紧张的让人喘息困难,而东院内,阿秀根本不知晓此时西院的紧张程度,她全心全意地对着苏庆之后背的伤口,一点点的撒上药粉。
昨晚撒的药粉今早起来一看,消失不见了,伤口仍然骇人的很。
阿秀神色恍惚,双眸黯然失色,无力道:“这才多久,好似你一直在受伤的边缘,我答应小姐的话,没有一次能为你遮风挡雨,甚至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我也根本不知晓”
阿秀知道自己的功夫是几人中最薄弱的,所以很多事情她虽然极其想参与,但是没人愿真的告知她。她甚至哪怕可以护住苏庆之一次也好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