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别院屋内。
阿秀一脸的焦急之色,在屋内来回的踱步。
甘止把脉之后,将苏庆之的胳膊放回被里,又捻了捻被角。
“怎么样了,庆之可有大碍?”
甘止深叹了一口气,“失血过多,伤口皆是剑气所伤,这新伤旧伤,怕是日后要留疤”
阿秀担忧地问道:“这次又是要昏迷多久?”
甘止摇了摇头,双手一摊,“听天由命吧,药膏先敷着,一日两次的口服,如若她有心活着,不出两日便会苏醒”
阿秀嘴角一拉,皱着眉头,埋怨地说道:“都是你,干嘛非要提及莫尘那条走狗,如若不说,待她伤好,也不至于又这样伤痕累累”
甘止无奈地回道:“你跟庆之相处时间不长,你不了解她 她那性子真真倔的很,如若不说,她一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自己去寻仇 ”
阿秀听到这话,眼里满是心疼之色,“小姐临终让我好好照顾庆之,你看我 竟然照顾地如此糟糕”
甘止好似知晓刚才的话有点过,便浅笑了一声,“庆之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能做的就是守着她便好,而且,你这个秀姨已经扎在她的心头了可见她知晓你对她的好。”
苏庆之一直处于昏迷和苏醒的边界,来回徘徊。
恍惚之间,她做了许多的梦,可每每当她双眸睁开的瞬间,皆为幻象,那些梦中人总是一瞬而逝。
清醒的时候,苏庆之总是跑到后院小丘之上,看着赫然立在中间的两座墓碑,灰蒙蒙的。
此刻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天气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零零散散的几只酒壶孤零零地相守相望。
披散下落的三千青丝顺着肩滑落四处,像是画中仙,只是漫入心间的寂寥痛苦由她四周散发而来。
低浅的话语从她嘴中飘然而出。
“阿母,你说要亲眼看着我及笄”
“你说你要送我出嫁”
“你和阿浔都骗了我”
“你们都要我好好活,活着才有希望,可是我并不想这样”
天空一片乌云遮盖,蒙蒙细雨,沙沙而下。
霎时,别院内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