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孩子们在梦里甜甜嬉戏的时候,我失眠了,翻来覆去,“漂亮姐姐”四个字像温泉里的气泡一样源源不断打我脑海冒将出来,还有老师解释的话总在我耳边萦绕不去,幻象、幻觉、假象、想象不断地在我脑里翻滚铰结,铰到最后,联系到自己的经历,我选择相信孩子们,因为他们的妈妈在实现魂身合一之前也可能被人们——如果他们能看得到我的话——看成是一个他们构想出来的人像,进而涌现出一大批像孩子们的老师这样分析的人。
闵怡对于我的相信感到十分惊奇,不怪她,她没有,也不可能有,更不可能相信,像我这样的离奇经历,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超出了科学范畴。当时我并没有往那个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无时不刻不在等待和期盼着的,希望与绝望交织的方向想,然而我却非常希望见一见那位救了我孩子一命的孩子们口中称赞不已的漂亮姐姐。
于是,第二天,我跟孩子们说,我想请那位漂亮姐姐来家里做客。孩子们兴奋得手舞足蹈,闵怡却认为我在胡闹,不然就是疯了,因此孩子们有一段时间与他们闵姨为敌,对她不理不睬,迫使她承认有漂亮姐姐这么个人的存在,并要对她来家里做客表示出热烈的欢迎。
我去接孩子们回家时,并没有见到那位漂亮姐姐,孩子们说,漂亮姐姐不见任何人,只见他们,只和他们玩,因为只有他们才能看到她,其他人都看不到。当我向孩子们保证,我肯定能看得见她时,孩子们附加了一个理由——她很害羞。
有一次到家后,芊芊将我拉到一边,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像怕人听到,她小声地跟我说,漂亮姐姐有话托她传给我,“漂亮姐姐让妈妈明日不用来接我和轩,她会把我们安全送回到家里去,那样,妈妈就能看见她了。”
我说,“漂亮姐姐不认识我们家,怎么送你们回来?”
芊芊说,她和她哥哥都认得,他们带路,“漂亮姐姐还说,有她在我和轩都会很安全,不过,前提是要妈妈信任她。”轩轩在一旁频频点头。
芊芊的话让我失眠了,整夜思来想去,几经犹豫后,最终决定按芊芊替那位漂亮姐姐转述的话做,我不得不向孩子们的老师,向园长请许让孩子们自己回家的要求——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那别人会认为我的神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