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他缓缓笑道。
孟姝嫌恶地拨开他的手,“沈!宴!”
他瞧见了她指尖泛白,粉唇紧抿,这模样着实像被气到了。
“罢了……”沈宴唇角微动轻勾,“来日方长。”
呸呸呸,谁要和他来日方长。
孟姝还残存着愠怒的眉眼缓慢落到他的眼神里,她没应声,扯了被子翻过身去。
沈宴最后还是离开了。
夜里,孟姝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那寒冷的冬日,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眼前的场景变成肃静的白茫茫一片。
她的面前站着一身紫色朝服的男子,男人身形颀长,背脊挺直,脸颊的肤色在日光照映下依旧泛着苍白的光泽,像极了那冰雪的背景。
他旁边站着一个侍卫,那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子妃娘娘现在就打开看看吧。”
她将那刻着复杂细纹的木盒打开,脸上的神情就这么一时僵住——
一尺白绫。
一杯毒酒。
众婢女纷纷跪扑在地,屋内一时哭泣和呜咽声此起彼伏。
孟姝猛地后退了几步,摇着头,娇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那侍卫还是一脸正经,“娘娘就从这两样里选一样吧。”
孟姝抬眸看向一脸淡漠的沈宴,此时他身着华服,一寸缂丝一寸金,好不矜贵。
男人将那木盒接过,“太子妃选不出来,那孤替你挑选——这鸩酒无色无味,不似千机毒那般使人服后全身抽搐痛苦折磨至身亡,它毒性剧烈,入喉即可毙命——”
男人阴鸷的眼神望向她,“不痛的。”
此时的孟姝只神情恍惚地僵在原地,双唇紧闭。
她不可置信:“你居然要杀我,你居然……”
男人讽刺一笑,“你喝下这酒,我们就两清。”
侍卫把那瓶鸩酒交到她手里,体贴地将塞子拔出。
孟姝盯着那鸩酒一时出神。
是的,她不仅在东宫作恶多端多时,最后还背叛了沈宴,差点让他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沈宴眉目冷淡扫他一眼,侍卫立马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