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讽刺勾唇一笑，“看来这世上恨你的人可真不少。”
“是啊，而且在这些人之中，最恨我的估计便是殿下您了。”
她不咸不淡地把话接过，沈宴倒是猝不及防地一愣。
但他很快抬起眼皮恢复了惯有的神态，“她对你所有的不满和恨意都无非来自于另一个人。”
孟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宴就接着道：“孤现在就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你告诉我，锦玉口中的他是不是就是你背后那人——你来东宫，究竟是什么目的。”
孟姝的脚步猛地就停顿住了，眼睛紧盯着地面，过了很久才缓缓地看向他的脸庞。
沈宴看着她的表情，心里难得的出现一种忐忑的情绪，他希望她对他坦白，这样他可以放下芥蒂，可是他又生出一丝怕听到真相的，退缩。
“殿下，您想让我回答什么呢。我来东宫是因为皇上赐婚，这点您比我更清楚。至于您一直存有疑心的，认为我是别人派来的，我真的百口莫辩。从始至终孟姝就只是孟姝，从未参加过任何政治的博弈。非要说有的话，也不过是丞相府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她自认为已经非常坦诚和真心地回答了，哪成想沈宴听到她这番话，直用力握住了她的双肩，目光冷厉地紧紧盯着她。
“是，你是天子赐给我的，但这件事也是晋王一手促成的，我比谁都清楚。你背后那人究竟是不是晋王，他到底让你做什么，你真的想要取孤的性命吗？”
她挣扎着甩开他，“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为何偏偏是你，为何偏偏裴临渊那个奸臣举荐的是你，不是旁人！他与晋王交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裴临渊……
孟姝蓦地感到一阵无限的黑暗和落寞往自己袭来，如翻涌的潮水无法抵挡。
原来她进东宫，背后还有着这么错综的缘由，竟还有着他的推波助澜吗……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吗？”他恼怒又讽刺地看着她。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我是细作，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孟姝抿了抿唇，接着道，“殿下要是真的不放心，可以现在就写一封休书休了我，将我逐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