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已经记不太清第一次见到林司译时的情景了，她只记得在她还是随机皮肤时，林司译那堪比洞穿人心的眼神。
他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动心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觉得是两个身处断桥的人在绝境中生出的惺惺相惜之感罢了，她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
所以她开始装傻，“什么？”
但林司译只说了一次，便没有再开口了，这让赵熙感到很是窘迫，莫非是她想错了？
她盯着林司译的背影看了一瞬，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不说话了。
是日夜晚。
赵熙在床上辗转了许久，仍不能入眠，她回想白天发生的事，一帧一帧地剖析，到林司译说她是他的难题时突然停下了。
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若是这个意思那为什么又不说了，试探？还是故意撩拨？亦或是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啊啊啊啊！”赵熙猛然坐起来，有些懊恼，“一定是我想多了”
“对，是我想多了，睡觉。”边说边仰躺下去，拉过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风也透不进来。
冬夜的月亮总是灰蒙蒙的被遮住，不注意时也看不真切别人，但赵熙方才余光确实有瞥到窗边站了个人的。
她心一凛，以为是林司译，可为什么是白色的啊？林司译不是很少穿白色的衣服么。
想到了一个可能，她连忙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吓得没敢睡，过了一会儿，窗外响起脚步声，大概要离开了。
脚步声？
赵熙松了口气，还好是人。
但为什么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赵熙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大气不敢喘，她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前，下一秒推开门，进来了！
赵熙心说应该是人吧，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脚步声停在她床前，似乎是在观察被子里的人到底有没有睡着。
“嗤。”一声轻笑。
赵熙随着这声笑抖了一下，抓着被子的手用了用力，不敢有片刻的分心。
“别装了。”程朝歌想扯开她的被子，没扯动，干脆放弃，就着手上的灯点燃了赵熙屋内的所有灯，“我知道你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