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第一次遇见秦潇时,是在望春楼。她告诉他说她原先不叫银屏,叫“念儿”,意为招弟。
他们家重男轻女,她有个姐姐,早早地被卖给大户人家做小妾。十三岁时才有了弟弟,穷人家养不起她,银屏的父亲又将她卖到了青楼。
想是恶事做尽遭了报应,没过几年父亲母亲便都在家中横死,弟弟被他俩保护起来送了出去。
后来没了家里的人压榨,银屏过了一段清闲日子,后来得罪了客人被光着身子丢到大街上任人指点。
银屏那一刻是起了一死百了的心的,在她准备以头抢望春楼前的柱子时,秦潇拦下了她。
他说:“我带你走。”
他将外袍裹在她身上,牵着她的手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永远不要用牺牲自己的法子去惩罚别人,这是最不值当的。”
后来秦潇因她有一手好本事,便把她推给了程朝歌,他说他有求于她,让她在伯府替他盯着那位大小姐。
进了伯府才知晓,他们两人是有婚约的。她不懂秦潇与伯府的恩怨,但她却懂倘若连婚约都可拿来做筹码,可想而知秦潇这个人是何等恐怖。
是以她不敢不听他的,因为她只是他在望春楼随意捡回来的棋子,不听话就得死。
此刻,秦潇的手下瞿午已经踢开了禅房的门,银屏吓得大叫,缩在窗沿下不敢动,满眼恐惧地盯着前方的人,“救命!师父!方丈!救命!”
瞿午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魅,他缓步踱至银屏跟前蹲下,伸手捏住她的下颔,“早知有这后果就该好好等死啊。”
银屏的脸被他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请……请瞿午大哥高抬……贵手,银屏必将……涌泉相报。”
“这就不必了。”瞿午松开她,一记手刀下去,银屏便立马昏厥过去。
瞿午毫不怜惜地将她扛起来,往门外去了。
赵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到淮竹抱着她下了车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她不安地“喵”了一声。
淮竹闻言连忙给她顺毛,“别怕别怕,没事的。”
赵熙闻言,从她身上跳下来。
她要是一直把圆子给抱着,非累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