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环妤怔住了,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脸上沾上了那人的血。
现在想想也是后怕,裴环妤边对着找来的铜镜擦着脸,边想着缝合过程。
不得不说萧郁桓真是个硬汉子,虽说有麻沸散,特意用金针将他弄醒,但也没见他说一句痛,反而当成了一件小事。
裴环妤皱着眉,怎么这血糊的到处都是。
裴衍之瞧着女儿擦着脸一脸幽怨的模样,也勾起了嘴角,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柔软,“那将军如何打算?”
“和监军想的差不多?不过要看监军具体怎么想的了。”柏远逸也望着那边裴氏女的动作,轻笑着反问。他趁着众人不注意,看过萧郁桓的伤口,没想到这妮子就花了一个时辰不到,治好了他。
柏远逸是在乎脸面的人,因反对攻打石堡城下狱几日,差点掉了脑袋。所以这次他主动请缨,也是为了给自己的最后一场战事,落下一个完美的结局。萧郁桓是他老对手的孩子,不少人都以为柏远逸会将上上代和上代的恩怨带到他身上,但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的。
一方面他想看看,老家伙教出来的后代能有多么优秀?
于是就出现了萧郁桓中箭之后,直接挥剑砍掉影响动作的箭杆,一人匹敌众夫,导致这次敌军只杀死了几人,有去无回。
另外一方面,是柏远逸一生无子后,也许能将毕生所学交给这个后辈,也未尝不可。
坐在柏远逸对面的裴衍之知晓柏远逸的小心思,淡定的回答道,“那要看将军是怎么看待我这个监军了。”
现在是在行军途中,抛去在朝中的地位,监军的地位可高可低,裴衍之将这个选择权力交给了柏远逸这位镇南大将军选择。
要不怎么说他是只狡猾的狐狸呢?能爬上三公之首,可不是盖的。
一旁已经恢复了白净小脸的裴环妤,像是看戏文似的,看着他们有来有往的对话。看似谁都没有占到上风,其实从阿父开始回答开始,柏远逸就走进了他的陷阱。
裴环妤走到阿父身旁,端正的坐着,也望向正在思索如何回答的柏将军。
“内部一切但凭监军做主,但打仗之事,老夫认为监军不是特别懂,还是由老夫负责吧。”柏远逸假装想了半天,但其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