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人,有何区别?”
元念抬起头,和裴衍之犀利的目光对视,毫不畏惧。
他知道裴衍之在担心什么。
裴衍之摇了摇头,也对,裴衍年就是一个冥顽不化的石头,怎么可能因为利而改变立场。
“你问。”
“你为什么,要让环妤去上那篇缴文!”元念的情绪难得激动了起来,得知这件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就此爆发,但弹指间就冷静了下来,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转动着。
裴衍之扼腕叹息,“那这事能让谁去说?”
“你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兄长,往日我从不过问,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和皇上,究竟在谋划什么?”元念追问道。
早在很多年前,他和兄长的某次谈话,他就发现不对劲。
直到这次裴环妤上缴文,先嫂离世,又被派去监军,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裴衍之目光定然,说出的话让元念拿住佛珠的手都抖了一下。
“为天下寒门子弟撕开一条口,打压氏族的力量。”
“疯了,这怎么可能,真是疯了。”元念无力的靠在椅上,他看不懂兄长了。
如此远大的志向,但绝对不是现在能够完成的,也许这件事永远都完不成。
也许很多年后,人们依旧是注重家世背景,那些有能力的优秀的人不会有出头之日。
元念抚着脸,低笑出声,“兄长,你知道你这个想法和环妤那篇文章里的想法一样么?都是追求平等,但是在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是他说的绝对,是现实就是这样。
在皇权至上,氏族笼居的时候,谁会去听你那些人人平等,众生平等的话?
佛曰,众生平等。
但现在有谁能够做到呢?
“那若没人身先士卒,就永远不去走这条路吗?始皇做的哪件事不是前无古人的?隋皇修运河,过在当代,功在千秋。当时民哀载道,但现在唐国许多商人不是依靠那条运河而活?事情是要去做的,万事没有绝对。万一我运气好,成功了呢?环妤运气不是还行吗”
裴衍之说完后喝了口茶,准备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