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又给太子擦了擦木椅,请太子入座,才坐到了木桌前,提笔准备记录绿茵接下来的话。
“是冷宫里的一位娘娘,我去给她们送衣裳时,她得知我是皇后宫里的宫婢后,用珠钗逼着我为她办事。”绿茵头埋得低低的,说话支支吾吾的。
裴环妤手撑着下巴,有些不满绿茵这还在思考的回答,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别犹豫。
“那洪公子,和吕家定有姻亲的,我派人查查就知道了。你确定还要考虑我的耐心吗?”裴环妤百般无奈的看向正在奋笔疾书的狱卒,“这些话,就可以忽略了。重要的是她的话,不是我的话。”
狱卒立马懂事的将纸揉成一团,重新拿了张纸。
“表妹,你也才来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就没耐心了。”太子低喃道,他怎么记得裴环妤的性格是很能忍耐的,幼时可以为了捉一个蛐蛐呆两三个时辰。
裴环妤嫌弃的撇了表兄一眼,做了个口型,“闭嘴。”
太子知趣的闭上嘴,对付女人他都没有一套,何况是女犯人。
他想,他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表妹发挥就好了。
“我和洪公子从未见过面,希望小姐不要伤害他。”绿茵的身子忍不住发抖,牙尖都在打颤。
两个人就坐在她对面,但透露出逼人气息的恰恰是裴小姐。
裴环妤听到这话都想骂绿茵一句蠢,后面这句话恰恰出卖了她的心思。
“那为何,那个香囊还是十分干净的。我虽不知道情为何物,但是我知道你是可以为了保护他而死的。女子最了解女子,我本不想用他来威胁你,是你彻底输了这场棋局。”裴环妤当时注意到了绿茵抢夺香囊时,还特地将手在衣裳上擦了两下,足以看出她对这人的看重。
但裴环妤真不喜欢用别人在意的人去威胁别人,所以一开始没有提出这件事,现在这个蠢货冥顽不灵,她才说出这样的话。
裴环妤知道,她不是专业审问犯人的,若是和绿茵时间呆多了,反而被她抓住把柄可不好。她必须尽快套出真实有用的消息,才能帮助太子表兄解脱困局。
在来的路上,她就发现了有几路人马一直在盯着她们。
现在就看,这盘局,谁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