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话落实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他鲜少见过。
“女公子,你后悔吗?”苏定问道。
裴环妤忍着衣裳和血肉分离的痛,早晨动手幅度太大了,没想到这么痛。
“不知道,走完了再看吧。况且,后悔不也得照样走吗?”她苍白无力的回答着。
周生担心的插了句嘴:“小姐,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最近的驿站了。”
“好。”裴环妤有气无力的说着,拿着一块厚布,塞进了嘴里。
知鱼看着小姐的后背,现在在车上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撒点药粉,减少一点小姐的痛苦。
这一路走了六天,裴环妤才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返回了长安。
途中她不间断的发着烧,幸好挺过来了,伤口也没有流血了。
等她回到裴府时,她做的那些事,都已经人尽皆知了。
裴环妤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就被人请到了阿父的书房。
“你为何不听阿父的话!”裴衍之无奈的看着裴环妤,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环妤又消瘦了一圈?
裴环妤向裴衍之行礼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在木椅上后,“阿父指的是那件事?”
“每件事!每件事都错了!这王府竟然不要脸的要求娶你,他不知道他孙儿的德行吗?还有那岳母,也是一样,想要将你许配给李望乾。”裴衍之脸色难堪的将那些信扔到桌上,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可是这不懂事的,非得自己往火坑里跳。
“阿父,世孙应该不敢娶我了。”裴环妤随口道,都把他揍成那样了,还敢求娶?
裴衍之更是来了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想娶,若是老王爷非得让他娶呢?你可真是,莽撞!”
裴环妤吐了吐舌头,将在外有所不受,那她在外,也只能自己判断,何况也就去了几日,阿父一封书信也不来。
“阿父,你看了孩儿那些书信,也没说教教我。岁阖都知道给我写封信,而您”说完,裴环妤还略带委屈的望着裴衍之,一次呼吸之间,她眼中就波光粼粼了。
裴衍之受不了她这样,放软了语气,“你没察觉到,岁阖的信是被人打开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