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鱼揣测着此时小姐的想法,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小姐,你信萧公子吗?”
裴环妤将纸折起来,不咸不淡的说着,“不知道。”
她眉头就一直没松下来过。
“小姐,知鱼有话想说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说。”知鱼踌躇的擦着桌子,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若是平日里就知鱼和裴环妤二人相处,裴环妤定会打笑的回她一句‘那就别说’,但现在她心中沉甸甸的,闷声的让她说。
知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想怎么去说,过了须臾,方才开口。
“奴认为,自从夫人生病之后,小姐你就变得有些不信任别人了不对,好像是更久之前,好像是太子殿下被陷害的时候,”知鱼四处走着,手上还玩着那污帕,“又好像是更久之前,奴也说不清楚。”
忆起这些事,裴环妤的眉头是越皱越紧,表情也愈发凝重了。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吧,很想多信任别人一点,但是想起那些被身边信任之人伤害的人,我又会犹豫。”
从记忆中最深处忆起,让自己变得不敢去信任旁人的开端,是祖母伤害阿娘对她的恭敬和信任吧。
而后就是亲眼看见太子表兄最信任的太监,往饭菜里下毒,欲除掉太子表兄,自己只是偶然之间看见了。
太子表兄一直经历着朝堂斗争,但还是天真无邪,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完全信任别人。
知鱼眼珠子转了两圈,“小姐,何不敞开心扉呢。”
“那你说,这纸条上的若是真的,我该如何信任别人?”
这亲生骨肉都能够杀害,还谈什么信任那些不是亲生的人。
裴环妤叹了口气,习惯性的耸了耸鼻子。
知鱼瞧见这个小动作,心中松了口气。
这是裴环妤撒谎或者态度有所保留的小习惯,不是耸鼻子就是摸鼻子。
哎,只是不知道小姐何时才能够敞开心扉啊。
她挪回了桌边,继续擦着桌子。
裴环妤看向手边那些每日都会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也是在想,是不是真的有人不会因为金钱,名利,美色,改变对别人的信任。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