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见裴环妤真没在意此事,才扶着膝盖起身。
她打量着裴环妤的神色,“不能是心悦吧,应是崇拜之情。”
女婢顿了一下。
裴环妤右手支着晕乎乎的脑袋,双眼微阖。
“继续说下去。”她嘴微张,随意的吐出几个字。
女婢允了声,道:“年纪如此小就能成为大将军,模样还特别俊朗。”
裴环妤此刻不睁眼,都能猜到这女婢眼里的崇拜之情。
“是挺,俊朗。”
裴环妤实话实说,脑海中回忆起萧郁桓的轮廓,嘴角竟浮起一丝笑容。
有些改变的东西,已经发生了,只是有些人,还不知道罢了。
她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哪有醉酒微醺的浑浊。
女婢与裴环妤对视,而后迅速低下头。
“小姐,也这么觉得?”
她的脸再次因羞而红,一双因端茶送水而有不少水泡的手轻轻磨擦起来。
裴环妤有模有样的学着,看来学娇羞还需要搓手。
“天下才子谁人不敬。”
她跟人说话的时候,微微仰起头,声音如清流,没有故作的娇媚,听上去很舒服。
裴环妤很会掩饰原本的自己,逢什么样的人,便做什么样,但阅历太少,很多样子都装的只有五六分像。
此刻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平日里只有在知鱼一人面前,才不会戴上面具。
周叔本也不用掩饰,只是现在多了一人,不敢倾心而注。
也许旁人会认为裴环妤心思太重,看似已经信任苏定,但心中仍有三四分嫌疑。但无奈,她不能将裴氏的基业葬送在自己的信任之上,只得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阿父走的路,也是一条艰险的路,稍有偏颇,会引来几方的杀身之祸。
女婢也是识人无数,她的经历和裴环妤全然不同,只是凭借着市井里的见识,判断眼前人是何等人。
她认为裴环妤裴小姐只是一个,寻常也不寻常的大家闺秀。
寻常在她的行为举止,不寻常在她们谈论的这几句话。
若是旁的小姐到王府里来了,怎么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