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口,跟着老人进了正厅。
并且吩咐人将车马安顿好。
裴环妤扶着老人,走的及其缓慢,到了正厅时,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然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老人穿的衣裳极其华丽,头上的簪子更是价值连城。
她抿了一口茶,望向坐在那里的‘乖外孙’,“是你娘教你写那篇缴文的?”
裴环妤端坐着,恭敬的回话,“不是。”
“那你自己写的?”老人昏暗的眼中透出一丝异样的眼光,“为什么要写这文?”
她是看过这缴文的,实在想不到会是一位刚及笄的女子能够作出来的。
“外祖母是想孙儿为您解释一下?”裴环妤亲昵的喊着老人。她见崔府迟迟没有其他人出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下一秒就恢复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老人正是崔太保之正妻,现管崔氏祖宅之事的刘湘仪。
崔老夫人点点头,她倒想听听裴环妤的解释。
裴环妤起身,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竟让老夫人想起了多年前那人的模样。
“女子自幼为限制,处于深闺,习毕技艺。嫁,女适人也,要服侍夫家的长辈和小辈,勤于劳作,死之后却还是没有自己的姓名!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男儿丧妇且待一载纳新妇,女子丧夫终孤独。”裴环妤挑了一段她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我仔细观察了一些官家未出阁小姐,出行皆是以纱掩面,但是那些出阁之后的,都可以以面示人。怎么,是嫁了人就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男子可以以建功立业为傲,那女子呢?只能以相夫教子为傲吗?”
裴环妤顿了顿,观察着老人的神色,继而开口:“就像外祖母您,外公他们在京为官,将这份祖基完全交予您打理,将崔氏这份家业打理的如此之好。那么我想问一句,您真的想,永远都冠崔氏老夫人之名吗?”
她知道外祖母的野心,她想将崔氏打理成天下最耀眼的那个宗氏。
有如此野心的人,怎么甘于背负他人的姓入土为安呢?
也许一篇缴文的作用没有那么大,哪怕皇上下旨允许女子以自己的名字刻写碑文,不一定能够很快让所有女子恢复一点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