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瓶里的朱砂,恰好够他起坛做一场招魂法事。
借着灯光,肖乐将画好的符纸供在桌前,燃三柱清香,拾一把纸钱飞抛而起,脚踏七星,手持铜铃,口中念念有词。
不待那把抛洒在空中的纸钱落地,随风而起的,是凭空幽火,犹如舔舐一般将那漫天纸钱自下而上缓缓烧为灰烬,而后化为无尽纸灰无声无息地落入火盆当中,被风一吹,火盆里尤带着几分暗红色的灰烬乍然明灭,最后归于虚无。
平地起风,席卷四方,然而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正如黑猫所说,场内什么都没有。
肖乐微微阖眼,从胸中吁出一口气,上前取了插在香炉里的香,最后复又朝着四方拜了一拜,这才算是结束:“招魂有反应,有牵引力,但招不来……初步判断,路晓菲灵魂粒子被困在了什么地方。走吧,先去岭南市局法医鉴定中心。”
“别打哑谜啊,”程序皱了皱眉,上前一边帮肖乐收拾东西,一边问,“怎么,你们到底发现什么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血液喷溅痕迹也遵循这一原则,如果是使用砍刀、斧子之类的东西作为凶器,在破开人体组织乃至骨骼时,势必会携带相应力度,而现场也没有受害者挣扎的痕迹,”苗豆豆若有所思,“目前已知凶手并非人类,可能存在于整个包厢的上半部分,有控制受害者行动的能力,且可能与形成沙发这么一个角落里l型缺口有关,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设,所谓的凶器类似于鱼线,不仅柔韧,还极其锋利……除了能够对沙发造成切割伤害之外,还能够对受害者肢体进行束缚?”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郁未真道,“是闽南地区特有的一种邪术。”
“闽南俗称嘉礼,但国家非遗录入正式名称叫做提线木偶,古时称悬丝傀儡,”说这话的却是陆怀一,“当初福盛安和肖乐问询沈静文时,有提到过这么一个邪术,我记得肖乐当时原话是——”
“闽地有一术,以人为偶,使无色丝线穿之,可控其行动,丝穿骨而过,痛彻骨髓,人却还活着。”
陆怀一的声音,与记忆里肖乐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其咬文断字,与当时的肖乐所说分毫不差,“后来,我有些好奇,就在网上找了找这方面的资料——跟路晓菲死亡现场残留的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