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夜半将近十二点，而按照蒋黎的作息时间，早该在十点左右准备入睡，就算加班，也不会穿着一身睡袍处理公司事物——能让他在家中加班的，大多都是公司的临时突发事件，需要与下属进行沟通、了解相应情况，他这样的穿着出现在下属面前并不合适，也不符合蒋黎一向的习惯。
几乎是在蒋黎出现的一瞬间，杨淼便将蒋黎与面前的这个人区分开来。
郁未真与冯鑫鑫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抬头，只见蒋黎身上笼罩着一股淡淡黑气，附着在蒋黎体表，揉入皮肤肌理当中，在灯光效果下若隐若现。
蒋黎踩着拖鞋自二楼下来，柔软的鞋底与脚下楼梯接触时，带着些许摩擦，缓缓与众人接近，在看向郁未真与冯鑫鑫时，面上还带有一种客套而又谦逊的和煦：“这两位是？”
“我研究室助理，”杨淼面色冷淡，带着明显的应付，“过来帮我处理些问题。”
杨淼与蒋黎大学专业所学并不相通，就算是帮忙也帮不到一处去，显然自楼上下来的蒋黎也清楚，只是跟他们颔首打过招呼后，便将注意力全放在了杨淼身上：“这么晚回来，有没有用过宵夜，你胃不是太好，熬夜加班必须得吃点东西……我帮你们订一份外送？”
杨淼摇头：“你不用管我，先去睡吧。”
“你都好久没回来了……”蒋黎低低叹了口气，眼里满是落寞，“淼淼，咱们到底有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杨淼后退两步：“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郁未真淡淡地道，“都不是一个辈儿上的人，凑一起你们俩的代沟估计比海淀子里的水都深。”
蒋黎面上神色变了一变，旋即又笑了起来，只是暗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更深邃了几分：“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什么乱说不乱说的，”郁未真抬眼，对上面前比她还要高一个头的蒋黎，“我还要劝你一句，别随便叫人小姑娘——你跟杨淼不是一个辈儿上的人，我跟你，更不是一个辈儿上的。”
别说一个辈儿上的，恐怕连物种都未必是一个。
郁未真心下吐槽，手下却丝毫不含糊，不过一错眼的功夫，她手心里便多出一把能量枪，正对着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