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泳池中备受折磨的程洇相比,他显得格外从容,说话间调理清晰,甚至不着痕迹地转移说话节奏。
“从我第一次在鬼市上与人接触,到坊间传言有新的官方执法机构开始朝着这两不管的地方介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郑嘉禾笑了笑,“只是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以前不管,是因为难成气候,现在再不管,以后就不好收场了,”郁未真道,“郑先生在福盛安和占地为王的这几个月,想必深有体会——况且,这里是京都。”
“确实有些招人眼,”郑嘉禾道,“那我也想问问,国家对这一块儿到底是个什么看法……还有,对我又是个什么态度。”
郁未真按下录音笔,抬头看向郑嘉禾:“这要取决于郑先生是个什么想法。”
第一波的试探,郁未真显然落了下风,现在她坐在这里,就已经表明了属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不过我想提醒郑先生,”郁未真道,“既然拿了福盛安和来开刀,这到底是开了个好彩头还是杀鸡儆猴,都在郑先生一念之间。”
程序若有所思。
陆怀一指节相扣,食指指尖搭在手背上一点一点,对郁未真的话并未露出什么讶异之色,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此时却照旧将主场让给郁未真来发挥,自己坐在一侧靠进沙发里,脑子里显然也在转着些外人无法得知的东西。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懂,我懂,”郑嘉禾微微一笑,“对郁警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冯鑫鑫眉心微皱:这一路走来,郁未真并未自我介绍,那这郑嘉禾怎么知道她姓郁?
“这拘灵之术,谁教你的,长什么模样,”郁未真问道,“我遍查你的人脉圈,没找到会这个的,但你死之前,显然和这么一个人有过一段接触,而且你对对方深信不疑,为此你宁愿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看出来了啊,”郑嘉禾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有些话长。”
却是郑嘉禾出生那年,有个路过半仙儿给他批命,说他的命格贵不可言,他家里却未必能养的住,要让他家里将他舍了去,出家寄养到寺院或者是道观里。
“听说当时我爸妈将那人当做人贩子打了出去,也没把这事儿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