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年诚实回答,“最开始,我只以为是占有欲作祟,所以不愿意你离开我的身边,后来这份心情却渐渐变质,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磨灭。”
江问疏抓住了漏洞:“你又怎么确定自己无法磨灭?人生很长,我还是阿飘的时候,看过人世间的很多分分合合,有人曾相濡以沫数十年,最终却在不断的诱惑下轻易沦陷;有人曾海誓山盟情根深种,却也惜败于爱人衰老的容颜;还有人一见钟情天作之合,却最终囚困于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如此种种,不甚枚举。”
“而你现在才十八岁,即使重生归来,也不过半百,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也还有更多的风景。”
听着江问疏驳斥一般的长篇大论,江寄年只歪了歪头:“哥哥,你是在以什么作为衡量呢?不过半百,可大多数人的一生也最多不过百岁。”
江寄年看着他,轻声问:“哥哥,你在怕什么呢?”
在他清亮的目光下,江问疏隐隐有些狼狈,好像质问的人与被质问者的身份在顷刻间反转,他垂下眼,不敢抬头。
在他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中,始终有人歇斯底里地质问着,而被她质问的对象不耐烦地推开她,转身时,却又对另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关怀备至,一如从前他还爱她的模样。
角落里,小小的男孩抱着怀着有些破旧的玩偶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
江问疏从记忆碎片里抽离,他很少去看这枚满是苦涩与荒唐意味儿的碎片,但很显然,即使记忆破损,这枚碎片带给他的影响力依旧存在。
江问疏声音微哑:“这只是合理的思考。”
江寄年定定地看着他:“嗯,合理的思考。可是,哥哥不止一次地承诺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那么——即使我爱你,你也不能因为害怕而远离。”
他起身,在江问疏膝前半蹲下来,在对方有些僵硬的动作中,将手搭在他的腿上,脑袋搁置在手背,仰头看向江问疏。
这是一种无声的依赖与臣服。
“哥哥答应过我一个愿望,我想现在用在这里,好不好?”江寄年直直地对上江问疏的眼睛,“哥哥不要现在就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是毫无感觉的,至少,在我亲吻你的时候,哥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