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吴端倚门笑道。
5分钟,他来得可真准时。
心思还光溜溜躺在浴桶里,一览无余。倒也不是害羞,就是觉得不太好。
她催热掌心,让浴桶里“咕嘟咕嘟”冒泡,用气泡的密度改变水面能见度。
吴端扔过来一条大毯子飘进浴桶里替她完成遮掩,说:“别忙了。”
“我……我没有借口,就是分神。”心思笑道,“这里根本没有出路,我以为5分钟是闹着玩儿呢!”
吴端倒是替她找到一个借口,问:“是不是行动不方便?”
有一点,但也没到那程度。
“帮你洗澡?”吴端促狭地笑。
“没那必要、没那必要。”心思跟着大笑。
吴端转头看一下,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便说:“我放个耳朵在这里。”
那是一个外接听觉器官,外观是个半圆耳朵。
“没必要吧!”心思喊道,“偷听女孩子家家洗澡,不是一盟之主该干的事儿。”
“并没有偷偷啊!”吴端真的把东西放下。
他松开手,小耳朵落下后自己带拐弯粘上墙壁。“叮!”它被墙壁吸附得稳稳当当,好像那里本就是它的归处。
吴端洗澡时候卸下的外接器官,大概就是这样摆放吧!
心思望着吴端,有一点看不透他。
他对她到底是重视呢,还是不重视?尊重呢,还是不尊重?
若说不在意吧,搞死她不是什么难事,如此一了百了。若说在意吧,他放任茅长老伤害她,又把她当囚犯一样看着。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吴端感情充沛,十年前一份牵强的救命恩情记挂到现在。
所以,她好担心吴端跟廖顽唱双簧。廖顽来硬的不成功,换吴端来软的,威逼利诱与施恩小惠齐头并进。
她只是在麻醉中醒来后远远地看到廖顽倒下失去生命体征,随后她就被吴端带走。他们如果有意演戏欺骗她,完全可行。
一小段时间假死,对廖顽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心思头疼地把自己埋进水里,暂时放空。她并不愿意自寻烦恼想太多,又害怕思虑太少给尨山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