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妤,她正绘声绘色地讲述晚上发生的那场闹剧,粗声粗气地学沈正书骂人,又夹着嗓子学苏氏。
夫人被她逗得直笑,“真是没大没小的泼猴。”
虽然小女儿四两拨千斤地把这事情揭过去,但夫人知道当时情况有多紧急。
初蕊跑来求自己的时候,那着急的神情不似作假。她急急换好衣服,去看看自己那糊涂的丈夫又在作什么妖。
阿蛮见沈令妤把夫人的注意力全夺去了,不甘落后地呛声道,“我才没有骗人,那本来就是我写的。”
“哦?那你怎么还被骂得像狗一样。”
夫人轻声制止小女儿过分的言论,转头安慰起阿蛮。
“他们信不信我没关系,夫人信我就行。”
阿蛮没得到对方的回应,着急地晃了晃袖子,要是夫人不信,她明日可以请严夫子来作证,到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证明自己很容易,关键是谁把她的东西换了。
盛放东西的锦盒今天被自己带着,全程没有被打开过,别说是不是别苑的人偷的,就是偷了也没空重新装裱。
那就是昨天或者更早之前被偷了,初蕊不可能,严夫子也不可能,那就是阿蛮的脑海里浮出一个人,会是那人吗?
那这人的意图又是什么?
自己的身上没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要说最值钱的还是沈家三小姐这个身份,那人偷换自己的东西,那锦盒里又装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想下来,阿蛮觉得自己本就不甚聪明的大脑更加迷糊了。
“阿娘你没事吧?”
沈令妤扶住了夫人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向沉稳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着急。
后面跟着的人看见情况不对也赶紧追了上来,把夫人送回院子里,赶忙派人去找了大夫。
大夫诊断了一番后,只摇摇头说老毛病了,没必要喝什么药,将养着就行。
夫人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床边,从大到小,依次排着好几个小萝卜头,有些哭笑不得。她不怕死亡,只担心自己死了之后几个孩子会不会被人欺负。
大女儿素来有主见,和自己不甚亲厚,沈正书哪怕为了京城那边也会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