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态。面上安静无声,一场腥风血雨在她眼中酝酿。
“好孩子,长得真齐整,不要哭了。”
夫人常年卧病在床,身上气血不足,连指尖都是冰冷的。可她轻轻拂去阿蛮脸上的眼泪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暖。
原来有母亲是这样的感觉,阿蛮觉得自己百毒不清的心脏仿佛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春夜的风从其中呼呼地穿过。
“夫人咳咳夫人”
本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一开口就是哭嗝,将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夫人怜惜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又怕病气过给孩子,稍稍撇过头去咳了两声。
“老爷气性大也不该对着孩子撒气。”
沈正书对发妻的劝解充耳不闻,借着酒劲装疯,“那你说说她凭什么污蔑自己的幼妹,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
在场几个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真是蠢货。
阿蛮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在自己的头顶,理智已经完全告罄,她好想一把火把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烧了。
他怎么敢说自己有娘生没娘养,要不是他自作主张把她送去乡下,她怎么又会和亲生母亲阔别许多年,连见面了也不敢相认。
大不了和他拼了,就是死了,也能为母亲赢得一些尊严。
沈令瑛死死地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地吐出几个字,“别犯傻。”
这三个字就像一盆冰水,一下子把阿蛮浇个透心凉。
是了,夫人这些明面上的亲生女还没说什么呢,自己这个不尴不尬的局外人又在说什么。
夫人转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这确实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奇怪的是,这小孩子却颇合她的眼缘,只恨没能早早相见。
她一颗心早就干涸,要不是为了孩子,真想一死了却残生,现在却莫名生出一点想保护这孩子的想法。
她没有理会沈正书的话,反而认真地问阿蛮,“你想不想同我走?”
阿蛮怎么会不想,怎么会不愿,为了这一刻她仿佛等待已久。
这么母慈子孝的场面,可偏偏有阴暗的生物来搅局。
苏姨娘尖着嗓子争辩了起来,“夫人就这么把孩子抢走了,问过我这个母亲的意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