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特意住进薛府?”
“辅内堂的雇主名册上有薛辟的名字。”
“这么说,你早就盯上辅内堂了?”
“猝亡者有七成从辅内堂雇过人。”
“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
“不,我盯的是叶雨。”
“原来你们俩都在利用我试探对方。”语气中的愤怒更加无法抑制,永泠咬着牙发问,“你一直在演戏给她看?”
“是。但我——”
永泠几乎控制不住尖叫:“要娶我也是逢场作戏?”
“我既许了婚约,自然是真的。”李焱眉头皱了起来。
“鬼才信你!”
永泠只觉他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蹭地起身,气愤大叫。却因为行船摇晃,差点摔倒。李焱迅疾伸手扶住她,“船不稳,你坐下说话。”
他冷静地望着她,声线没有一丝波澜,不带半点温度。可他愈是平静,愈是激得永泠愤怒难当。她全身僵硬,瞪着李焱好半晌,才硬生生捺下怒火,坐了回去。但胸口仍然剧烈起伏,泄露了她内心的怒海狂潮。
“告诉我,”她气得发抖,“白昱璋只是你的伪装,他根本不存在,是么?”
“是。”李焱直截了当承认。一个字,便瞬时将她打入了地狱。
已有几日,她不曾见过李焱,也不曾同他说上一句话。当日上岸后,李焱本想带她去孙府,但永泠情绪激动,说什么也不依,李焱只得让她先回薛府。薛贵已经知道白昱璋的真实身份,自然不敢招惹永泠,还派了春香前来服侍。
李焱知道永泠不愿见他,每日都会默默在她房门外站上一会儿。但他不知道的是,背地里她已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原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喜欢的那个人,那些对她的关怀体贴,那温柔诚挚的笑容,那双明亮狡黠的眼睛,都不过是个假相,是一张他欺骗叶雨的面具!当计划成功,他便毫不犹豫地撕去伪装,逼她面对残忍的真相,毫不顾惜她的感受。这让她如何相信,冷酷绝决的他会对她有一丝半毫的真情?
换去湿透的衣衫,她坐在镜前发呆。
“永泠?永泠你啊起来啦?”春香在外面敲门。
永泠起身开门,春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