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小学毕业,他爸妈离婚了,谁都不想管他,他就自己管自己,拿着那点要来不易的生活费艰难度日,再没有时间去想摆在书柜深处的笔墨。
元生每天上午练习吹奏曲谱,下午到老画师那学画画,还真的坚持了下来,让原本以为他是心血来潮的老画师还很是惊讶了一阵。
半个月后,有了鸣惜长老的消息。
他找到了二师兄的下落,目前已经将人救了回来,只是受了点伤,等休养好就回来了。
老画师总算松了口气,心情大好,扑了画纸,时隔几年又有了作画的兴致。
半生半熟的宣纸在长案上平整铺开,老画师执笔仰头沉思一会儿,蘸墨落笔。
元生站在一边观摩。
寥寥几笔下去,元生依稀看出老画师画的是闻乐峰。
闻乐峰整体以苍色墨色为主,石殿掩映其中,除了茶白的窗扇石阶,再无一丝杂色。
老画师画艺高超,落笔雅致随性,墨色浓淡相宜,就连山间云雾也绘制的仙气肆意。
心情好,状态好,画作便一气呵成。
老画师放下笔,看看自己的画,满意颔首。
元生在一边几乎看呆。
他现在还处于临摹阶段,拿着老画师给他的小册子画小鸡呢。
老画师看他一眼,安慰他:“左右你不以此为生,只做娱乐还是可以的。”
元生心中流泪。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元生学画画比学吹箫还积极,让茹月很不理解,她的那本曲谱她已经烂熟于心了,周露听了也夸她进步很大,唯有元生不为所动,一天到晚拿着毛笔画鸡仔。
“元生,你又去画画吗?”
元生头也不回:“是呀。”
周露有些无奈。
这孩子怎么对画画这么感兴趣呢?师父就快回来了,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等到元生从画鸡崽儿升级到画大公鸡的时候,鸣惜长老带着二师兄回来了。
那是他和茹月第一次见他们的二师兄,与他们想象中高大威猛的大将军不同。
二师兄蒋应身形瘦削,面容俊秀清雅,头发就算整个束在脑后也长及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