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支持，又能怎么样？是能在战场得到禁卫支援，还是能到地方上拿到粮草辎重，不过是过眼云烟。新军不死不残，在京师的官大人怎么能睡得着。”
老爷子说完之后又偷摸喝酒，潘云也不再劝说，想让老爷子评价王保，自己看不清王保，看不清凉州的局势。
段颖难得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沧桑，笑声中带着悲苦与无奈，说：“但凡我祖上不是世受皇恩，但凡我这些子孙有一个成器的。老子早就在凉州起兵，哪里轮得到王保这个后辈。早些年打完鲜卑，要撤军离开时，战死士卒的家属曾经跪在我身前，求我这个将军，能够多给一些铜钱，给家里买一些粮食过冬。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身上的钱都给宦官，让宦官去青楼鞭挞女子，不要祸害士卒的家属。
王保再混蛋，再杀人如麻，可没有对手下士卒，对百姓举起刀，对得住这个保字。在青峰关大战前，他鼓动庞诚给手下骑兵买来冬衣，这个举动可以定他谋反，直接拉出去砍了。分发冬衣时，他没多说什么，没有说这是他的恩，要求士卒跪着拿。绝大部分士卒都是穷苦百姓，为了家里人能有饭吃，来到边军拼命，脸上的颜面早就在一次次下跪中，彻底跪没了。他王保把人当人看，士卒自然愿意跟着死战。”
潘云听完之后，给老人家再添满酒，请老人家喝酒。
段颖都活到这地步，哪里不知道潘云想要返回凉州，说：“你待会寄回去一封信，就写朝廷新军不堪久战，是凉州边军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新军被围困，禁卫一定会见死不救，皇甫嵩都未必肯尽力去打。记住，让李生去，他骨头够硬。”
潘云起身，询问段颖，说：“那老人家这里怎么办？我走了之后，外头就没人侍奉您了。”
段颖摸了把潘云的头，面带笑容说：“大丈夫志在天下四方，不应该待在老头子这里。朝廷的平叛大军最晚会在夏天出发，趁着凉州还没秋收时发起进攻。皇甫嵩与朱儁带一辈子的兵，兵法、阵型、指挥、用间都不是王保跟边军能打的。这仗最好在雍州打，实在不行得要疏散百姓，隔绝出一片人烟荒芜的区域，供骑兵速度切割包围撤退。秦兴用步兵虽然还行，能撑住就好。等到清明前后，你再出发，把朝廷大军的具体情报带回凉州。”
潘兴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