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凉州士子返乡的队伍还在长安时,远在凉州西北的王保早早收到快马来信,这两封信件分别来自段太尉与潘云。
段太尉的来信相当简单,要求王保与凉州诸将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接纳返乡的士子。如今朝廷对于士子多有厌恶之情,一旦地方官员接纳士子,一定会牵连所属官员,连带段太尉在京城中也会不得安生。在京官员已经开始劝说家乡官员,不要接纳返乡士子。
潘云的来信委婉一些,先跟王保问好,询问凉州最近是否还有战事,在信件的末尾才劝王保留住这些士子,至少给他们一个去处,不要让他们去投奔鲜卑、羌族。
在信件中还夹带着一张空白纸张,王保摸着这张纸不明所以,成远一把抓住,拿出水壶将纸张彻底浸湿。等了三息时间,纸张上面显露出字迹来。
成远这才开口显摆道:“空白纸用明矾书写,用水化开便是。之前我在太学读书时,,多有儒生拿这个书写艳词淫曲,去到青楼里面换取春宵一刻。”
王保懒得管太学的儒生怎么春宵一刻的,等到纸张上的水干透,对着阳光细细分辨字迹。六十多个字写完了最近发生的乱事,并且给出后续的判断:三年内朝廷必然重开太学。
王保、陈生、成远、赵师爷,四个人围成一圈,看着字迹发愁,这算什么事情啊,说得好像凉州边军能去太学念书一样,别闹了,边军里面能写出自己名字的人都没两千个。
陈生一拍大腿,说:“皇帝犯傻,出了昏招,这下虽然满足了豪门大族,拿到河北、河南、山东这些地方的银子,给自己图个清净,顺道能够继续享乐。但寒门草根士子无枝可依,只能投靠地方豪强,早晚是要出事的,最少也要造反。”
成远还在心心念念他的太学,说:“太学没了,咱们这些人可咋办啊,难不成真去给大官们当狗?”
赵师爷摸着胡子,被成远逗乐了,说:“我给北宫家当了近二十年的狗,都还只是混个师爷,当狗哪有这么容易。”
王保却盯着潘云在书信上写的几个字:士子、官员家眷皆被辱,问大家这是什么意思。
成远想半天没想明白,陈生觉得大半是士子触怒皇帝,在京城的东西被充公。
赵师爷想明白,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