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王保在军中例行点名时,发现曹德三与李独眼不在营中,这两名屯长顺带手底下三十多人都不在。根据军中律令:晚饭以后需要点名,确保士卒留营。这些人作战勇猛,平日里也是遵守军令的,不应该这时不在啊。这件事情引发王保的好奇心,王保推掉晚上酒会,趁着凉爽的夏夜练起刀法来。当场还是新兵的时候,教头为了让新兵保命,不教新兵花刀、变刀、转刀,这些刀法是王保自己悟出来的。
入夜时分,一伙人偷偷摸回营寨,与练刀的王保撞个正着。曹德三与李独眼跟王保赔笑,请求王司马饶恕,放他们一马。王保抬手让执勤点卫兵放他们进来,留曹德三与李独眼去营帐聊聊,其他人早点歇息。
王保闻到两人身上浓烈的酒味,记得他们家也是穷苦百姓,去年冬天把俸禄寄回家里。庞诚王保分发冬衣的时候,这两人也在场。今天晚上愿意花钱去城里喝酒,说明心情还不错,能让二十五的老光棍花钱,也就取媳妇这一点了。
还没等到王保开口,两人就先跪下磕头,说出实话:“王司马,兄弟们托咱们跟王司马求个情,请王司马给兄弟们作个见证。兄弟们都是穷苦人家,家里实在拿不出彩礼找媳妇。如今羌族豪强、汉人官员死的死、抄家的抄家,各家婢女与庶女都在找人娶走。只要给钱就行,帮他们家度过眼下的难关。兄弟们跟着王司马拿到些银子,想娶走这些女子当媳妇,但有一点是兄弟们没法的事情。军中糙汉子在大户人家跟前抬不起头,求王司马给兄弟们说清担保,好娶个媳妇。”
王保心里头一酸,替国卖命的士卒都快娶不起媳妇,说出去何等讽刺!王保扶起两位兄弟,请让他们坐下,方才问:“这次劫掠金银,我们几个司马早早发给兄弟们,就是给兄弟们娶媳妇用的。既然能在这里娶亲,那就在这里办完事。婚礼见证人我会找刺史大人来,兄弟们可以放心。只是有一点,王保请兄弟们明说,军中有多少想要在这边娶亲?”
曹德三还在犹豫,李独眼放得开便说了:“还有得挑的,也不至于这样了。军中分发一半的饷银,注定兄弟们勉强混个温饱,在家乡是没有好人家愿意让女儿跟着受苦。这次若是王司马与刺史大人愿意作保,至少四百兄弟还是有的。”
王保明白了,让两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