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傅衍宁心情好了不少，他伸手从马车的箱笼里拿出一套芙蓉青色的茶具，倒出两杯热茶来。
“要不要来一杯？”
就连声音也放轻了不少，不复刚才的戾气。
而眼前茶香袅袅，倒是让姜昭生出了几分迷茫。
前世她就经常和傅衍宁这样相处，她做饭做得很好，但对于泡茶却是一窍不通，哪怕傅衍宁很有耐心地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她，但她还是学不会。
后来，傅衍宁放弃了。
她做饭给他吃，陪他吃。
他泡茶给她喝，陪她喝。
她觉得这样很公平，很平等。
虽然傅衍宁救了她，但她从未将他当成主人看待，也未有一刻将自己看成仆人，在她看来，他们是平等的。
这样的想法让她顿悟，也许她打从心底里就是不愿意学，她就是想让傅衍宁泡茶给她喝。
傅衍宁泡茶的样子，那种慵懒中带着一丝随意，随意之中又有一分细致，很好看，她很喜欢。
“怎么了？”傅衍宁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
“不用了，谢谢！”姜昭低垂着眉眼，语气恭敬而疏离。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和傅衍宁的情分，早就止于他射出的那一箭。
她理解他心怀天下的慈悲，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慈悲不肯分一点给自己？哪怕只是一分也好……
“你认识我？”
傅衍宁的声音落入姜昭的耳中，一下子惊醒了她。
“不，我不认识。”她急忙否认。
“我们从未见过，可你知道我的身份。”傅衍宁的话不留余地，“知道我身份也不算什么，不过似乎看起来，你还有点了解我……”
姜昭心头一惊，自己还是大意了。
傅衍宁聪慧近妖又多疑，对于引起他兴趣和疑心的事，他向来有追根究底的习惯。
既如此，姜昭双眼一闭，豁了出去。
“那是因为我倾慕摄政王，您是宸朝的战神，我从小就仰慕您……”
傅衍宁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在你小的时候，我应该还不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