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了,你见他了?”
“嗯、嗯、见了,他说想我了拐弯到庄儿上坐了一会 ,就走了。”
“哦,我还以为他逃学了呢!”
“他是去你那儿搬兵吧?这个臭小子鬼点子还不少哩!”
“孩子有过不去的坎儿了去找我,我是他姨哩,不是外人,从小我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他的事儿我肯定要管了,孩子说得在理儿,我就是要支持他。”
“妹子,我知道你疼他,难道我就不疼他吗?他长这么大,没让他干过重活,总觉得他是个没娘的孩子,我亏欠他,他再淘气,我气得打自己的脸,也舍不得打他一巴掌,……”李老汉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听姐夫这一诉说,小姨脑海里也浮现出青山嗷嗷待哺、蹒跚学步、百家寻饭、骨瘦如柴的一幕幕,她的热泪也溢满了眼眶。
“你既然心疼他,就应该替他着想。你看看你们这个家,就这三间破草房,老二将来娶媳妇儿占一间,你住一间,青山娶媳妇儿总不能住当门儿吧。再说了,屋里破破烂烂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谁愿意嫁过来呀,难道你让青山在家守你一辈子,打一辈子光棍儿?”
“妹呀,你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夜黑儿一夜没合眼,前前后后想了很多,天地良心我都是为孩子着想,我是想着青山身小力薄,在家没舍得让他干重体力活,扶犁摇耧、扬场垛垛这些农活他都不会干,咱不舍得使他,人家可舍得使他,你想想,人家招上门女婿干啥?不就是马上联产承包分田到户了,田老汉眼睛不好,身体多病,干不动了招个上门女婿扛大梁吗,还不当牛当驴使唤他呀,你说,我咋能舍得呀!”青山爹说到这里双手捂着脸抽泣。
“你男子汉大丈夫哭得像个小媳妇儿。”
“夜黑儿,我一直到鸡叫三遍才迷糊着,做了一个梦,梦见青山到了女家,光着膀子割麦、担挑子、扬场,肩膀都磨破了,手上的血泡烂了直流血,杈把都染红了,满脸黑灰,肋骨一根一根,胳膊瘦的像干柴棒子一样,累得倒下爬不起来,人家还像吼牲口一样吼他起来干活……我醒后泪水和汗水都分不清了。”
“哦!别说了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冤枉你了。”青山小姨边说边抹泪,鼻子一把泪一把。她看大哥很伤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