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都查了一遍。
“你今年多大啦?”
“28岁。”
“比我大两岁。你家乡是哪里的?”
“安徽滁州。”
“我也是滁州的!那你什么专业,毕业了吗?”
“哲学,下半年入学。”
“哪个学校啊?”
“南大。”
“哇,好厉害啊!高材生呀!”
许先知羞涩地嘿嘿了两声,微低下头。我听着他们俩密集的对话,信息量十足,感觉压根插不进去话。他还真的是有问必答。
查户口的对话还在进行,而我的心思已经飘远,于我来说比较无趣。若是我被这样密集追问,大概回答完两个问题就不想理睬了。
问题问多了,并不觉得距离会近,反而会透支些什么。
刺猬先生门缝的那道暖光又吸引了我,光听他们掰扯,差点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不,这是一个“仙”。
我为后知后觉而感到自己可能是年龄大了,脑子不大好使也健忘了,也很好奇外面这么热闹,里面的他究竟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拉长耳朵顺便听一听呢?又或者他有隔绝的秘方。
“不叫他也不太好吧……”我兀自嘟囔着。
好在卤味量还是很足,我竟生出各挑一个给他过去的想法。我也征求了他们的意见。
许先知的表情里写满了迟疑,没有发话。而余丽的表情也差不多,悻悻道:“不要打扰了人家吧……”
我的举动一定像个慷慨赴死的勇士,至少在我的想象中,在许先知和余丽的眼里是这样。
咚,咚咚,我的动作很轻,也很规律,空气中也不带一丝杂音。敲门声停止时,我听到了拉开座椅起身的声音。
“什么事?”
他的表情是没有表情的疑问。
“没事,一起吃夜宵,给你送点鸭翅鸭脖尝尝。”
“不用,谢谢。”
他的表情里好像闪过一丝吃惊,然后没有表情。
“真的不吃吗?”
“嗯。”
面对我的不死心,他还是保持一种端庄过头的礼貌。
转身时,我莫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