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清晨随着月暝、胡逑回到了大朝,踏入宫城,只是他们的身份尚需要隐蔽,故而只是转向这诺大的皇城偏殿,而孤清晨一连几日亦是未能见到稷垚。
但想到远在赤北的稷珩,孤清晨终于按耐不住,打听好一切,趁着夜色,闯入了稷垚的大殿,而稷垚似乎料到了她会来一般,毫无惊讶之色,并遣退了守在身旁的重重护卫与侍女。
坐于大殿之上,柔声道:“清晨,你来啦?”
孤清晨愣了愣,此时的稷垚没有了在安平王府时的冷漠,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稷垚坐上了君王之位,反倒变得平和了?
不,表象罢了,她深知稷垚为何人,又怎能再被他这幅模样迷惑?遂跪下,冷道:“无影见过陛下。”
“怎地,我成为了君王,反倒叫你对我变得生分了?”稷垚冷笑。
“无影本只是陛下的杀手,又岂敢与陛下谈何生分不生分之说?”
“是吗?你倒是记得清楚。”稷垚却是自嘲,眼眸闪过几分失落。
孤清晨对稷垚此状有些不解,但想想此来该要作个了结才是,正纠结着如何开口。
稷垚一改方才的失态,又恢复了熟悉的冷漠,道:“此次任务,你们完成得很好,都有赏,如果没有其他事,便退下去好生调整些时日,为下次任务养精蓄锐罢。”
只是,孤清晨却并未直接答应,静默片刻,方才道:“不,无影不想杀人了,无影现在只想以清晨的身份活着,平平凡凡地活着,所以今夜前来是想请陛下放了清晨。”
孤清晨此言落下,整个大殿却是死寂沉沉,终于过了一阵,孤清晨抬眸,稷垚却是扬长一笑,似只是听了笑话一般,只是这笑中尽是寒意,笑罢,稷垚方才沉道:“哦?清晨,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不要忘了,你的杀父之仇。”
一字一句,都是在提醒孤清晨。
“杀父之仇?”孤清晨一愣,这是稷垚多年来也未曾提起的,她年幼时为稷垚所救,那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再者多年过去,杀她父亲的仇家去哪里寻亦是未可知,而稷垚此番提出,想来他早已知晓这背后之人是谁,如今才提出,孤清晨倒是猜到了他的意图,不过是对于自己的东西不愿轻易放手,除非有一天他厌恶了,如今对于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