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决绝,似乎一切都是有理可循,有据可依的。可此时此景,失去了那份理所当然,心底倒无端生出些不应该。我挣了挣,垂首低喃:“我不是故意……”
“我倒希望你是故意。”
一句玩笑被他说得真情恳切,如肺腑之言,让那几分尴尬羞惗渐消散去,我动弹不得,脑中却还念着方才的话题,便问他:“你得了空,怎么不抓紧时间快去歇一歇?”
“嗯,本就是过来歇一歇……”
尾音渐缓渐淡,几近融散。再看他,墨色睫羽低垂,峦眉舒展得毫无防备,就这么半枕在花靠上似要睡去了。
“南辞,这里风大,回房再睡。”
他却懒懒换了个舒适的侧姿,勉强掀开眼尾:“太远,待会还要赶回军营,时间不多……”
我看着四壁透风的花廊,根本没有卧榻被衾可供休息,只好费力抽出手,将裘绒往他身上拢了拢,边皱眉道:“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疲乏的眉眼却像瞬间灌注了精气,南辞将裘绒重新裹回来,怀抱紧得密不透风,耳语中尽透满足欢喜:“这里有你,便已足够。”
时至绀香,阳光暖且柔,庭中仍是枝桠疏落的光景,却不知从哪里漫开一点花香,让人开始期待满庭葳蕤的热闹芬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