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知道未来再难安枕华容怀抱,我一定舍不得醒来。
可若我知道这或许并非是梦,我绝对、绝对,不会睡去。
华容他来过又离开,这其中的纠葛因由我实在想不出个头绪,权作一场美梦,于当时的我而言,却是最合理,最不残忍的解释。只是鼻息间杜蘅清香似有还无,让我不由得叹息。
我该有多想他,才让这思念都镌刻成形。
目力所及仍是昏睡前同样的陈饰摆设,确认过自己仍旧身陷囹圄的现状,我出声唤小柳,才觉出嗓间似架了把钢刃,将音符划出沙哑的血腥气。
“七小姐醒啦?小姐这一病,真教人好生担心。”
没想到自己这一唤,唤出的却是周岳行。但转念一想,倘若人质有什么不测,他一番苦心经营必定付之流水,那么他来关心一下人质的生死,论起来也合情合理。只是我没心思与他闲话,便撑着软衾坐起身,再唤:“小柳。”
“小姐不用找了,一个丫头把自家小姐照顾病了,这在我们周家,是要罚的。”
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从他凉薄的唇齿间溢出来,字字成冰。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把小柳怎么了?”
目光绕着房间仔细搜寻一圈,果真不见小柳的身影。无数种不祥的可能性如乱麻般缠得头脑锐痛,我将颤抖的手掩在软衾中,厉声喝:“周岳行,你若敢伤害她,若是你伤害她……”
他却凑过来,神情讥诮,问:“你待如何?是以身相许,还是以命相抵?”
十指几乎攥透被褥,我愤恨得将要把自己掐出血来,可这听起来强硬又霸道的逻辑倒叫我无力反驳。他说的没错,现在连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又能拿什么来要挟他?
“周岳行,你会遭报应的!”
“哈哈……七小姐长这么大,不会还相信什么苍天有眼,因果轮回吧?”
他含住笑,语带怜悯:“小姐原来这样天真,看来这些年,四少将你保护得很好。只是可惜啊,可惜了他费心经营,却谁都没预料,你竟自己回来了!”
“什么……经营?”
我微失神,没防备让他一把握住。粗砺的指腹紧捏住我的下颚,他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