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反应。直到他背影消失我还在想,这还是安澜第一次大光火气,他说我胡闹,可我明明再认真不过,哪里就是胡闹了?
然而这疑问并没有纠缠我很久,因为华容很快来了。他步履匆忙,大衣还未着身,只随意搭在臂弯,于是我眼中的画面就是这样——初升的朝阳下,他踏光而来,衣尾乘风。
他看着我,这次,他终于肯看着我。
嘭,嘭!
心跳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节奏有点乱,可毕竟又重回鲜活了。
刚才小柳说我等了半夜,她说的其实不对,眼前这个人,已让我在叶家等了小半个冬季,让我在大洋彼端等了两年有余。此刻好不容易等到能被他盛在目光里,我满腹的话却丢得一干二净,便只能任由他为我披上大衣,顺势将我整个人都裹进怀里。
熟悉的杜蘅香带着久别重逢,让人鼻翼发酸。我偎在华容怀里,听见他说:“叶芙苏,你简直胡闹!”
胡闹?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你也说我胡闹?为什么我想见自己的哥哥,就是胡闹了?
可是他声音里灌了那么满的愠怒,已经偏身吩咐:“去熬碗姜汤过来。”继而又回身拉我:“先跟我进屋。”
他触到我手的时候眉立时就蹙起来了,我这才记起安澜的反应,想收回手却来不及。修长十指紧紧拢住我的,无奈他掌心也不见得更加温热,于是干脆凑到嘴边呵气取暖。
温软气息绕在指端,却是脸上不由自主先热了起来。华容的眉蹙得更紧,他问我:“脸怎么这样红,莫不是在发热?”
说着松开一手贴了贴我的脸,转而又覆上额头。他眼底的担忧无处藏匿,深刻又清晰,就像过去那些年里断了篇的温情终于重现。
我以为,我的四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