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刚才的紧张忧心全明写在脸上,南辞问:“芙苏,你在沪城是不是还有亲人?”
“你……好好的,怎么会这样问?”
我不知他是否听说了什么,不敢贸然否认,只好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那天,你和……你和你大哥要进沪城,这样战火连天的时候还要往里闯,我猜,城里应该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他望住我,确认般再问:“怎么,不是亲人?”
“是……是曾有亲人,只是很多年没有见了,后来打仗又失了联系,现在大哥死了,恐怕就更难找了。”
南辞笑容慰贴:“芙苏,你忘了还有我啊,你的亲人我来帮你找。”
“不用了,不用……”
我慌忙拒绝的模样让眼前人满面不解,他问:“为什么?你千里迢迢,甚至差一点,差点……不就是为了寻亲么?”
他看着我,目光深远:“芙苏,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心里翻江倒海,几经挣扎,口中仍竭力平静:“不是,沪城里的是远亲,我也是从大哥嘴里听说的,并未曾见过面,所以也谈不上什么亲缘感情,何况沪城一直都在打仗,或许那些亲人早就不在了。”
我以为自己一番话句句在理没有纰漏,却忽略了他眼中瞬间黯淡下来的光亮。我说:“现在大哥死了,我也不想再去找什么亲人了,南辞,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眼瞳黝黑深不见底,目光牢牢凝住我的,仿佛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他问我:“芙苏,你说的都是真话?”
“我……”
我说的全不是真话,可下意识的,我不愿让南辞知道我与叶家的关系,下意识的,我想要让华容尽量远离这些枪火战乱,军阀之争。
可是我忘记了,我们早就深陷其中,却又如何还逃得掉?
我心里惶惶虚乱,避开目光不敢看南辞,却忽然感觉手上传来一方温热。炽烈的暖意带着几分力度沿脉络而行,伴随而至的,却是一声幽凉叹息。
南辞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安安静静吃顿饭,怎么总说这些不开心的?好了,芙苏,我们不说了,以后吧,或许等以后……”
他话至此,并没有再说下去,我看着覆于左手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