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到rbra已有年载,那时judy说他将要去中国任职,然此际能在这里看到他我却一点也不意外。
国内动荡,想必不少外交使节都撤离回国了吧。
这个英籍男子面带疑色,口中说的却是一口流利中文。他问:“叶小姐,现在中国到处都在打仗,不知有多少人想往外逃,你为什么还想要回去?”
“因为我的家人还在那里。”
“你要知道,回去未必可以帮助你的家人,反而有可能会让自己同样危险。”
“嗯,我知道。”
迎着他越来越浓重的疑惑,我继续说:“rbra,我知道自己能力微薄,即便回去也不能做什么,我只是想要陪在家人身边,我想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我,那么即便很累很累了,或许为了我,他还会坚持着不放弃。”
我说:“rbra,我相信他为了我可以更加坚强,而我为了他,也可以很勇敢。”
身前人面上的不解随着话音消失,那碧蓝色的眼睛中甚至添了一抹敬佩,他说:“叶小姐,能有你这样的家人,他很幸运。”
我轻轻摇头,笑:“我才是幸运的那一个。”
一旁judy终于忍不住开口:“whyyopeakcheseandwhatareyoutalkgabout(你们为什么说中文?你们到底在谈什么?)”
rbra侧开目光说:“judy,saygoodbyetoyourfriendshewillbacktochaon(朱莉,和你的朋友道别吧,她即将回中国了。)”
当日傍晚我就坐上了回国的邮轮,担心会受阻拦,我甚至没有提前告知安澜,只是请judy晚些时候代为转达。
rbra一路上都安排了人接应。海上的路程还算顺利,然而沪城的港口码头都因战乱被封锁了,我们只好船行绕至皖豫,途径川南,后停于昌州。
正值奉颖战事的白热化阶段,沪城被封锁了通行,全城戒严。我在昌州南线,与沪城仅隔了一道城墙的距离。
已经离华容这么近了,可是这道该死的城墙,我却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只好这样耐着心性又等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