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的日子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寂凉。我早几年上的也是英式办学,所以要适应这里的教学不算困难,渐渐也和身边同学混得相熟,然而除了上课,回家,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在图书馆里读书消磨。
耳旁还时常响起华容的嘱托,他说:“七儿,你若是真的想帮四哥,就先帮我们将那些匮乏的东西学回来。”
所以我要尽可能多学一些,尽可能学快一些。我的四哥,他还在大洋那端等着我。
可是偶尔我也不禁会想,如今这一切,是不是早在华容计划之列?他一早做好了打算,所以短短三天时间,他就可以办理好出境,安排好学校,布置好处所,甚至,当年在国内他坚持要我接受英式教育,或许也是为的今天这一步。
我不明白华容究竟规划了什么,我只明白,即便我是他精密棋局中的一枚小卒,只要能够帮他,我不介意弃卒保帅。
每每想到这里,我却又忍不住笑自己多心。连安澜都比我看得清,我的四哥,他只恨不能把最好的都给了我,他怎么舍得丢下我?
于是便静下心,每一天都试图让自己更加充盈。这样的日子行如流云,倒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只是心中常常抱有期待,期待着不久后的某一天,华容能够突然出现,含着笑向我伸出手,然后叫:“七儿,过来。”
那么,这会是一个多么盛大的惊喜!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见到rrobert的第一句话就是:“isthereanyletterfrocha(有来自中国的信件么?)”每日必问,已成习惯。后来他每次在门前迎我时的第一句话也习惯性的变成:“stillnonews,ydy(小姐,还是没有音信。)”
他满面惋惜,那样子,像是比我更失望。
安澜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四少爷已得知小姐一切安好,应该放了心。想必实在是诸事繁多,少爷才一时没有回音。”
我想,究竟是该有多忙,让他连寥寥几笔也没有时间去写?我问安澜:“是不是叶家,还是我哥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不要乱想这些不好的吓唬自己。”
安澜没有片刻犹豫的否定,接着又笑言安慰:“或许少爷是在加紧处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