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抓住我的手,却也不再动,就这么贴在他胸口。他的手仍旧冰凉,可至少恢复了些力气,他落于我掌间的心跳渐渐和缓,让我稍稍定了神。
我问:“四哥,你好些了么?”
“好些了,七儿吓坏了是不是?”他柔声开口,眼底的疼惜和歉疚那么明显。
没有回答,我再问他:“四哥,你生病了是不是?四哥,你一直在吃药,为什么我不知道?四哥,如果今天不是被我撞见,你打算一直瞒着的是不是?”
抓住我的五指一震,失了力气般就往下滑,却被我一把握在手里,用掌心慰贴,试图让这玉质冰骨慢慢回温。
我哀声央求:“四哥,你别再避着我了可好?我明白有些事你不愿让我知道,是想要护着我,可是四哥,我长大了,我不要躲在你身后,叶家上上下下,诸多琐事,让我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靠上他,我说:“四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呢。”
怀中人倾力抱住我,他说:“七儿,这样,就足够了。”
华容终究没有告诉我,他是哪里病了。我看他容色沉乏,也终于没忍心追问。那瓶中药似乎极为有效,华容面上虽仍旧苍白,至少手心渐渐有些暖意。我扶他在软榻靠下,拧了锦帕细细为他擦拭额间虚汗,又顺着他修远的眉路拂过去。他的眼睛微阖着,遮住了那两点深潭幽井,一向玉立的身姿此刻软软靠着,呼吸清浅几不可闻。
我知道,他已倦极了。
在他身上搭了块薄毯,我说:“四哥,你睡一会吧。”
不待他答话,我又柔柔攥住他的手,说:“四哥放心,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五指被华容同样轻柔的握住了,带着稍许温暖,抬起的眼睫中如染了碧泽暖色,比这秋日初阳还要静好。
他没再说话,只是握住我,呼吸渐渐均匀。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就如他十三岁那年病时,我也是这样伴着他。然而那时候,我能给的仅是陪伴,如今,我的四哥华容,我要好好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