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间,我在华容面前站定,问:“四哥,好不好看?”
织云丝复锦像是吸饱了阳光,一转一回都似有光影流动,照得人熠熠生华。然而这满室流光都不及华容瞳眸中那一点明亮,彷佛一身的团云暗纹都聚到了他眼中,碰撞摩擦,燃烧出灼灼盛彩。
后来有人告诉我,这种眼光,叫惊艳。
华容说:“七儿是我见过最适合旗袍的女子。”
看着他眼中真真切切的宠爱,我又想起了季询花的那句“四少爷对七小姐这么好”,只是,恐怕以后,华容的好就不能只给我一个人了吧?如此珍贵的旗袍,想来季询花那样窈窕的身姿穿起来也是极好看的。
这般胡思乱想,就有些神思不属。我执着银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面前蛋糕,雪白的乳酪软软融开,映着湖水蓝盘面,煞是好看。
华容问:“七儿,可是吃腻了这蛋糕?那我们换一家可好?”
“不要不要,四哥,我们就在这里,而且以后还要常常来好不好?”
我看着华容微讶的眼神,才觉出自己语音里的急切。刚想着要怎么解释,却见他怡然而笑。
华容说:“好好好,七儿喜欢,我们就常常来。”
正值薄暮时分,玫瑰色余晖越窗而入,将临窗而坐的男子每一寸轮廓都细细描上金线,艳红色夕阳映在他黝深眸底,将这双古井也照出潋滟的波光。他唇上还蕴着笑,浅淡的薄樱色泽此刻如笼在纱里,美好得犹如虚幻。
忽然就想起了林香沉醉的耳语。
她说:“芙苏,原来男子,也可以这样好看。”
我想我此刻的目光,定然也是沉醉的,因为华容问:“七儿,在想什么?”
“我的四哥,竟这样好看。”我想也未想,低喃出声。
薄樱唇色上的笑容更深,华容说:“将来七儿大了,会更好看。”
“可是我却一点不像四哥呢。”偏着头想了想,我继续说:“也不像大姐,更不像五哥六哥,甚至,甚至和父亲也都不相像,真不知道我是随了谁的样貌。”
我犹自无奈,却未注意华容面上明显一僵,连带着笑容也被封冻。然不过一瞬,又听得他说:“那是因为你年纪还小,等再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