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快要让我窒息。
华容的眼瞳里像蒙了迷离的雾气,将万般情绪缭绕的模糊不清。他没有再说话,一转身便出了门厅。
于是视野再度恢复到他未回来时的空洞沉乏,连带着思维也开始变得浑沌,整个人都沉沉的觉得疲惫。
我就这么睡着了。
真是好长的一觉。再睁眼的时候,有泪珠挣脱禁锢汹涌着滚落,枕巾瞬间晕湿一片。
我记不清梦里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悲伤,只隐约记得自己曾哭得歇斯底里。
六岁以后,我已经学会不哭,叶家人说,七小姐的眼泪是祸,泪水沾到哪里,便会殃及池鱼。
我胡乱抹了把眼睛,起身才发现不知何时已回了卧房,可是我记得自己该是跪在前厅的。
我记得父亲拂袖起身时的怒气,也记得一大家子的人没有谁敢开口说话,还记得华容……对了,华容回来了!
我刚抓了件小褂披在身上,就听门上一声轻叩,有人在问:“七小姐醒了么?老爷请小姐过去。”
仍旧是前厅。父亲问:“芙苏啊,你可是执意了要去?”
“是。”
“即便辛苦受累也要去?”
“是。”
他便不再问,只深叹口气,交待道:“老四啊,就照你说的吧。”言毕,挥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直至出了前厅,我还没太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容说:“七儿,你可以去学堂了。”
他说这话时候,黝黯瞳眸深如古井,让人看不出悲喜,可是听他微扬的语音,应该像是在宣布一个好消息。
我却没有笑。
在如今这样一个主张男权的时代里,能让女子出门接受教育的毕竟不多,而叶家又是一个秉信传统的大户人家。因此为了离开这里,我不惜顶撞父亲,长跪不起,也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然而华容一回来,就什么都解决了。
竟,如此简单?
我问:“四哥,你可是答应了父亲什么?”
他一怔,不过顷刻便神色如常笑着否认:“没有。不是。”
他语气坚定,可是分明笑得勉强。
敛下眉,我说:“四哥,你不准七儿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