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看向白予之的眼神变了变,一瞬间她怀疑眼前这人是否是真的大理寺少卿,之前那般铁面无私的样子,与如今同虫子说话的人是一个人?
“你摘花倒是干脆,却不舍这小虫子被剥翅?”阿九笑道。
“你不舍摘花,给小虫子剥翅却说得这般自然?”白予之回头看她道。
阿九离得近,将他眉眼看得分明,他眉骨略微突出,眉毛浓顺,与眼睛离得近,衬得他眼睛十分深邃有神。
“我只要花上的露水,自然不会摘花。而剥翅虽残忍,但制成药,可以救人。”阿九看着他的眼睛道。
“只是救人,不会害人?”白予之也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问道。
阿九倏地起身,腰背挺直抬头挺胸坚定道:“自然不会。”
“好。”白予之也站起身道。今夜不知是因月色还是别的什么,看着她长身玉立皎皎铮铮的模样,白予之心中那种奇特的感觉又浮上来,他之前从未因“直觉”而断案,但今夜他有股冲动和强烈的直觉,想将寻找”神医“的真实目的与她和盘托出。
他看着夜九缓缓道:“我有一位友人,自小同父亲格外亲厚,可是却因一些原因,他父亲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后来因缘际会遇到一位‘神医’,将他的毒解了,可是全身骨骼却变得如琉璃一般脆弱,那‘神医’云,若将全身骨骼换过,或可活命。”
夜九睁大眼睛看着白予之,似在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
“那位‘神医’会解奇毒,却不会换骨?”阿九问道。她心怦怦跳,和师傅学医时,他提到过当年游历北方,遇到过一种奇毒,中毒之人会全身变得极其脆弱。师傅将此毒制作和解毒的方法教给自己,她将此毒用在了李著身上。
“是,当时那‘神医’还未研究出全身骨骼尽换的方法,故只留下一药方,帮助拖延骨骼坏死的速度。而几月前我的友人得知李著的事,他断定那一定是当年为他父亲治病的那位,所以托我找寻。”白予之道。
“怪不得,人们说白家与李家势同水火,但你却在此案上如此费心力。”阿九道。
“我的友人身份特殊,不能明着寻找,只得假拖别的名义。”白予之点头道。
“北方,听闻那里常年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