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离别,豪迈之中带着几分忧愁,期盼之中又带着几分不舍。眼见王伯仁等人马车渐行渐远,李希言也牵着马儿向东而行。一路上左盼右顾,只觉天地茫茫,自己孤身一人,不知何日方能走到东皇神州,这般四处飘零,便似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浮萍。心想:“连马大哥他们也不曾听说东皇神州,再向别人打听,多半也是枉然。”当下也不依循道路,牵着马儿在荒野之中信步而行。
行了数十里,来到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李希言牵着马儿在草原上四处游荡。走得累了,随处一躺,任由马儿在草原上吃草,俨然是个自小生长在这片草原上的牧童。
这般行了数日,终于出了那片草原。其时正值黄昏,日薄西山。李希言转头望去,只见左首半边天空为夕阳所染,化成一片艳红,方知这一路乃是向北而行。他也不管不顾,仍旧低头而行。
忽然面前一条小河拦住去路,河水清澈见底。他这时方觉口干舌燥,蹲下身子,从河中捧了几捧清水喝了,只觉这河水远比他处寒冷,微觉诧异。蓦然感到一股清凛寒意,抬头瞧时,眼前蓦地一亮。
只见数十里外,一座通体晶透的高大冰山耸入云天,气势磅礴,在夕阳下更显得绚丽多彩。眼前这条河流自那冰山脚下流过,河水被那冰山寒气所侵,因而变得冰冷。
李希言又惊又奇,心想这冰山怎地终年不化?纵身上马,沿着那条小河溯源而上,不到半个时辰,到了冰山脚下,寒气愈加凛冽。他胯下那匹马儿禁受不住这股寒气,已冻得浑身发抖。
李希言跃下马来,放马儿向南而行。再瞧那冰山时,不禁暗暗心惊。只见那冰山浑身披着坚冰,丝毫不见融化之象,方圆不知几何,高不见顶,山壁陡削光滑,难以攀越。
其时天色已然全黑,李希言左右无处可去,便在冰山脚下席地而睡,竟丝毫不畏冰山寒气。
睡到半夜,被一阵笛音惊醒。凝神听去,那笛音时而哀婉凄切,百转柔肠,时而缠绵悱恻,尽诉思念,时而悲愤沉郁,道尽心中不平。李希言虽不解音律,却也听得出这吹笛之人必有伤心之事。思随音动,不由想起自己这数月以来的凄惨遭遇,或肠回百转,或哀思如潮,或悲痛莫名,到后来竟趴在地上痛哭起来,越哭越是伤心,越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