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铲平的可就不止这山头了,还有他这颗可怜的脑袋。
阮陶拍了拍他的肩,黑着一张脸严肃道:“放心!就算不为了朝廷,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让那厉鬼轻薄了小公子的。”
说着,他抬脚便朝着棺材里钻。
王莽听了他这话觉得不太对,一时间又没有想出哪里不对来,只能也跟着钻了进去。
待杜子美也钻进棺材后,阮陶将棺材盖重新盖上了,只留下一道细小的缝隙方便空气流通,也方便他们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棺材虽说要比寻常的棺材更大更深一些,但是三个大男人蹲在里头也实属太挤了一些。
本就是夏日时节,狭小的空间里,三人蹲在一方棺材里,不一会儿身上都腻了一层薄汗。
迎亲队伍的奏乐声越来越近,原本昏暗的庙宇里也弥漫起了一层白雾。
热闹的奏乐声、花轿上的银铃声、小童们欢快的歌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突兀,庙外的鸟雀草虫都吓得不敢啃声。
“呼!”
神像前的两只蜡烛上的火光突然变成了幽绿色,幽绿色的火光照着破败的神庙,墙上斑驳的壁画看起来越发的凶恶狰狞,挂在梁上的那根布条被风吹得摇摇摆摆,恍恍惚惚间似能看见曾在上面痛苦挣扎的人。
一时间,神庙变得半分神庙的影子也无了,全然像是修罗炼狱。
随着迎亲队伍的声音越来越近,王莽掐着阮陶的胳膊的力道也越来越用力。
阮陶忍不住“嘶”了一声:“巨君兄,你轻点!”
“我害怕……”王莽颤抖着声音说道。
阮陶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随后他又说了那句他之前对杜子美说过的那句话:“到时让你跑,你就赶紧跑!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回头知道吗?”
“这个你放心,我就害怕你让我别跑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比兔子还跑得快。”王莽欲哭无泪道。
闻言,阮陶与杜子美都忍不住笑了。
说话间,迎亲的队伍已经停在了庙门口。
扶苏翻身下马,回头看向花轿。
此时,在他眼里看到的是皇城,前面是穿着吉服吹拉弹唱的宫中乐工,中间是数十个举着华盖、提着香薰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