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锦行正看着秦嬷嬷给黄氏清理手上和脸上的血迹时,听见了柳枝的声音:“小姐!”
她转头看见柳枝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柳枝把药放在桌上,就朝着顾锦行跪了下来,边哭边磕头。
“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
“柳枝,你起来吧,先给娘喂药!”顾锦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柳枝爬起来,重新端起药走到床前,与秦嬷嬷一起把药给黄氏喂了下去。
黄氏喝完药后,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柳枝,你随我来!”顾锦行见黄氏睡去,这才离开床前,朝偏房走去。
顾锦行把柳枝带进偏房,“柳枝,你详细告诉我,娘的病是怎么回事?半年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就病了?还有,大夫是怎么说的?”
柳枝跪到地上,眼泪簌簌流下:“小姐,半年前……您离开后不久,夫人就开始感觉身体不适,时常咳嗽,夜里也睡不好。起初,夫人和奴婢都以为只是受了寒凉,就找大夫先后抓了不少治寒凉的药来吃,谁知夫人不仅不见好,反倒越咳越厉害,半月前最竟咳出了血……奴婢……奴婢吓坏了,赶紧让人去侯府找了严二夫人。严二夫人当日就带着大夫来看了夫人,此后,严二夫人就三番五次遣人来看望夫人,还请过多个大夫,只是……只是夫人……”
“那你们为何不告诉我?”顾锦行忍不住哭了。
“小姐不要怪严二夫人。严二夫人也说要带着小姐回来,但是夫人怕过了病气给您,求着严二夫人,不让严二夫人告诉你,想必严二夫人这才没有对您说。”柳枝哽咽着。
“姨母说请宫中的太医看过,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夫人……夫人只是拖时间罢了。太医开的药里有安神的,说让夫人尽量多睡,少些痛苦。”柳枝泣不成声。
“那母亲跟前怎么只有你一人伺候?刘嬷嬷呢?刘嬷嬷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
“小姐,嬷嬷……嬷嬷她……她让大爷命人打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爹……我爹他……他怎么会……”顾锦行简直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里,顾之衍虽然不成器,没啥大出息,性情却也不像是暴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