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6月15日晚。
贺峻霖异常疲惫地从楼上下来,双目无光地看向前方,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抬头看向六楼。
窗帘紧闭,就像他与她隔着一道他不知道如何跨越的鸿沟。
窗户没有一点光透出来,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晦涩阴郁。
他能猜到程丽对他的态度,但没有想到今晚的谈话会结束得这么不愉快。
头一次动心就撞了墙,还没尝到一点点甜便被一阵苦闷酸涩包裹着。
贺峻霖仰着脖子,直直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垂下头,很慢很慢地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路边的路灯昏暗,贺峻霖在软件上打车,司机抵达时绕着小区开了一圈才勉强看到他。
贺峻霖钻进车子里,系好安全带后看向窗外。
“我说小伙,怎么大半夜还出门?我看这地址是座别墅啊,你被女朋友赶出来了?”司机说着一口地道的京腔,热情地问着。
开夜车的司机要么会疲惫地一路沉默,要么会强打精神地一路热聊。
很显然,这位司机属于后者。
司机看了眼车内后视镜,见贺峻霖神色郁郁,又开口宽慰着,
“哎哟,被女朋友赶出来不是什么大事啊,咋还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你回头多哄哄,给她送花,多发点小作文,多做点浪漫的事儿不就好了吗?”
“不过这么晚被赶出来,小伙子你是犯了什么错?要不然说说看,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出点主意?”
往常碰上爱聊天的司机,贺峻霖早就喋喋不休地跟人聊上了。
这会儿情绪低落,好一会儿,贺峻霖才听明白司机的意思,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是犯了什么错,就是告白被拒绝了。”
“这么晚你上人家姑娘家里头告白?”司机啧了两声,瞟了眼车内后视镜里的贺峻霖,“那活该被拒绝喽。”
贺峻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添一个洞,司机扎的。
司机语重心长地分析着,“告白也是分时机的,谁家好人大晚上去家里告白啊。说得好听的叫告白,说得难听点,那叫骚扰。”
“要是你非得要晚上朦胧的美感,你可以放在傍晚,傍晚都比大晚上好。不是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