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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简这一觉睡到深夜,
醒来看了眼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大半天。
她坐在病床上,
先是把自己鱼尾从卷吧成一团的被窝钻出来,
然后小心翻了翻,失望地捕捉到并没有新上过药的迹象。
也就是说,陆顽时还没有回来给她换药。
陈简表面上正正经经的,但人鱼形态底下的自己睡相并不太好,
譬如这会儿,被子都被她卷在鱼尾一角,形成一个凹下去的小鱼巢形状。
陈简的鱼尾本能地窝在里头扭来扭去,像是模拟在海底游动的动作。
又抬头看了看对面仪器上显示的时间,
紧跟着,把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
是太忙了吗?
陈简有点想下床,但又不敢。
她要是就这么下了床,肯定会弄伤鱼尾,
回头被陆顽时看到了,他又要凶她的。
陈简揪着几片纱鳍,
苦恼地想了一会,
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床头柜上的座机上。
她的通讯器早就被陆顽时收缴了,
想联系外界,就只能通过这个座机电话。
凭着记忆中的通讯号,陈简拨了陆顽时的号码过去。
但结果不尽然,
陆顽时大概还在那栋屏蔽信号的的会议大楼里,陈简并没有能够打通。
更让她懵的是,
当她试图给外公、兄长拨打,却发现该座机并没有权限。
或者这么说,
摆在床边的这个座机电话,只设置了可以给陆顽时拨打电话的权限……
怎么……这样。
陈简放下座机听筒,
也不是生气,
就是心头有些莫名的、说不上由头的酸软。
她出不去,
滑嫩的肌肤渐渐呈现干燥,
只好延伸出细细足丝,把室内的加湿器功率打开到最大,
一点一点汲取挥发在空气中的水分子,
再用沾湿了的足丝黏在自己干燥的尾鳍上。
浑然不知,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