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给陈简换药的全程,陆顽时一直拧着眉心。
整个胸腔像是被什么掐堵着。
盯着她创口的双眸也逐渐染得阴郁猩红。
冷不防地,他问了出声:“生的时候疼不疼?”
下鳍那儿那么窄小一条细缝,产完卵就成这样了。
而陈简那么娇气怕疼的一条人鱼,她是怎么捱下来的……
陆顽时这样问,陈简也没多想,只是揪着纱鳍如实说,“疼。”
陆顽时换了干净的医用棉棒,沾了沾药水,眼底涌现一抹冷嘲:“活该。”
静了一瞬,陈简忽然掀起一片纱鳍朝陆顽时脸上抽过去。
啪叽一下。
陆顽时猝不及防被她的纱鳍抽了一巴掌。
他微微侧着脸顿了顿。
倏地一把勾住她细嫩薄软的纱鳍,狠心蹂躏在掌心里,再抬眼和一脸愠色的陈简对视上。
“你不活该吗?”
“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么一只臭虫?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是活该是什么?”
陈简脸颊肌肤白得透明,这会儿有些恼恨地挣扎着想要抽回纱鳍,“不用你管,放开我。”
“啧,巧了不是,”陆顽时非但不放开,还顺势把她扭动的鱼尾巴也一把摁到腰下,
把她托在腿上颠了颠,猛禽般悍戾的双目狠狠锁定了她,“我还就偏偏犯贱管定你了。”
“你给我听好了陈简,你死了这条心,我不可能再让你去找那个畜生。”
“想好好对你你不稀罕,行,我这多的是手段,以后大把的时间跟你磨。”
陈简越听越恼,还想要掀起纱鳍再打他,
但下一秒,指尖的足丝捕捉到陆顽时自我封塞屏蔽、又一不小心在情绪波动下泄露出来的精神系深层……
半透明的小青鸟精神体很脆弱很脆弱地趴在一边。
被烧焦的羽毛躁乱不堪,一小簇一小簇歪着。
它站都站不稳了,用一对小翅膀颤巍巍抱住了自己,抽抽搭搭地。
和此时此刻陆顽时那张阴鸷狠戾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陈简似乎才从满脑都在想着小鱼卵安危的空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