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迎风飘动。刘盛阳来到树下,依稀记得当年她也曾站在这个地方,捡拾落下的花朵。那时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悲伤,现在知道了,那是一种对逝去事物的惋惜。
草木一春,人活一世。草木凋亡了也就没了。因为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生命,没有血液,没有心跳。可我们是活生生的人,难道就让那些快乐时光白白流走?难道我就不能再去找回来嘛?陈晞,难道我们就真的回不到过去吗?
许久之后,树上忽然飘下一片落叶,砸到他手上,轻轻的。他捡起那片落叶扔下河里,很快那片叶子随波逐流到了下游不见踪迹。
那条以前常回家的乡间小路,现在变成双向车道的大马路。村里的人却没有以前多了。不过还好,刘盛阳记得,再往前走,他家就该到了。
眼前的房子塌了一半,四周长满杂草。墙壁上的墙皮已经全部脱落,墙面肮脏不堪。房顶上长满绿色的苔藓,屋顶的瓦片也掉落不全。竟能看到屋里柱子上蜘蛛结的网,和地上老鼠爬过的痕迹。这一派断壁残垣的景象让刘盛阳不忍直视。我家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小勇呢?他在哪里?
忽然邻居家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刘盛阳一看,这是以前帮他带过弟弟的李婶。他急忙上前打探。
刘盛阳着急:“李婶,我家小勇,就是李智勇,他去哪里了?”
李婶看是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着忙慌拉着自己,给吓的不行,还没听清问的谁就忙说不认识,要关门回去。
刘盛阳:“我是刘盛阳啊,十二年前在这里住过,李老头是我的继父,我弟弟是李智勇。他们都上哪里去了?”
李婶这下听清了,脸色缓和下来,仔细看看眼前的人,可不就是当年李老头的便宜儿子吗?现在真是长大了,可是越发的好看。
刘盛阳没空和李婶叙旧,他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婶叹气:“你走的第二年,李老头生了病没钱医治,死在了正月里。他无父无母,又没有兄弟姐妹来收拾。最后是认识的朋友一起出钱,把他的后事给办了。小勇当时才四岁,半大点的孩子,没有谁负担的起,送到孤儿院了。”
刘盛阳如遭雷劈,难以置信,抓住了李婶的手。痛的李婶嗷嗷叫,他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