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起,周执像失了魂一样顺着墙根蹲下,懊恼的用那双满是血迹的手纠着自己的头发。我走过去拍了拍他,“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他埋着头声音嘶哑,他说:“怎么办?他的手未来是用来拿手术刀的。如果伤到神经怎么办?”半晌,他才抬起头,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安与焦虑。他问我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对他那么凶?是不是不应该那么干脆利落的从他的生活里消失,让黎焱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爱过他?他真的做错了吧?
我的心感觉像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眼泪也不争气的吧嗒吧嗒掉。事实上他这些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谁又能参透别人的爱情呢?可他们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啊,看到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难免让人觉得唏嘘难过。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我曾经看过这样一条新闻,说的是一个女孩子和男朋友闹分手,于是赌气爬到窗户外面企图用自杀来挽回男友,结果那些挽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失足掉了下去。我当时还在那条新闻下面评论,“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这种事啊。”你看,我们用局外人的视角来看这种为情自杀的行为完完全全就是脑残行为。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失去他我宁愿去死,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是因为有了太多的回忆,时间把他们密不可分的绑到了一起,所以才难以接受两个人从此陌路天涯的结局。可是,当着最爱的人面前伤害自己,这到底是爱之深,还是罚之切呢?
我也靠着墙面坐下,让周执先别想那么多,一切等黎焱稳定下来再好好谈谈。紧绷了一路的神经这时也慢慢松懈下来,五感好像才刚刚复苏似的,周执衣服上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我撑着地面不可控地阵阵干呕,眼前仿佛有一片黑幕落了下来,我知道我这是要晕过去了。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
在十七岁之前我从来没有过晕血的症状,是在十八岁那年才开始的。
那是一次高考体检,医生来学校里给学生做检查。抽血完毕我把棉签棒在肩膀上按足了三四分钟才拿掉,但是刚拿开,血珠就又冒了出来。我当时也没当回事,觉得就那么一个小血孔能出什么事呢。于是重新拿了个棉签堵住,却发现血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白色棉签瞬间被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