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圣上低声轻笑,似乎有些不明的轻松,可以称得上是愉悦。
“朕也许久没有作画了,总也手生。”圣上淡淡道:“教内侍们将画具都送到寝殿去,明晨起身早课再来教人收拾。”
她现在尚存了一分青涩懵懂,并无太大的野心,将情爱看得比权欲和性命更重,不将皇子放在心上,反倒来勾引一个所谓出身宗室的观主。
总归被她骗还算得上是件趣事,与其教她去骗别人,倒不如松松手,予她一点好处,继续算计他。
……
谢文徽是个守诺的人,次日休沐,便预备往京郊道观去。
不想山门处热闹得很,马车华盖云集,引路的女使不大认识他,纵然是谈吐气度不凡,望之霞然轩举,然而还是固执要拜帖。
他自然没有,犯难望着手中一包略显寒酸的香,无奈重新上马,对谢贺道:“过几日姨母不忙我再来。”
然而一语未毕,门前新至的马车里却步下一人。
“谢郎君也有在女郎面前受窘的时候吗?”
大皇子在马车中便听见他烦劳那女婢,若不许他入内,烦请带一个女道士过来。
然而这婢子或许将这位观主的外甥当作有求于长公主一流的人,很是不耐烦。
他从前尚幼时有些体宽,而这位表哥长他几岁,身量与容貌非幼童能比,谢文徽做他伴读时甚至有宗室私议“大殿下虽俊秀温雅,然而与谢郎共坐,正如蒹葭倚玉树。”
虽说阿娘时常教导他,有胸怀的君主不因臣子某项长处,特别是无用的容貌胜过自己而衔恨,但他看见谢文徽也有在女郎面前失利的时候,还是有些快意。
那婢女是认识他的,见状连忙行礼,大皇子却摆摆手,示意她去问旁人,轻声叱咄:“谢郎君你也敢拦,姑母若知道他来,只有欢喜,怎会责怪?”
那女使才十五岁,在外来人前,将管事的命令看得最重,见大皇子训斥,面上还有些不服气的倔强,然而眼中已不觉泪汪汪,道了一声是,去见别的宾客。
大皇子尚有些不满:“这是谁调||教出来的奴婢,这样不知事,该向你赔礼才对。”
“她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我并不知道姨母今日设宴,”谢文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