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烛烧短,夜深人静,魏什王寝殿内,一道墨色身影闪入其中。
纱幔下、床帏间,一名枕在王爷膝上的薄锦亵衣少年,余光瞥见那道身影,立马翻身滚下床榻,缩身敛气跪伏在地。
唐煜正把玩着少年的头发,突然手下一空,腿上一轻,不用看便知道是谁来了,“去哪儿了?”
无犯在床幔外跪下,答:“王爷,有人劫狱。”
“哦?”唐煜翻了个身,趴到床边,撩起跪伏在地上的少年的头发,小声在人耳边说了句“上来”,然后继续问床幔外的人,“劫走了?”
“没有。”无犯答。
“哦。”唐煜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语气词,床下的少年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缩在床边,不敢再有动作,唐煜抬手揉揉少年脑袋,悄声安抚道:“不怕。”
少年蜷作鹌鹑状,低眉顺眼轻颔首,却不敢吱声。
唐煜摇摇头,不再理会这只小鹌鹑,继续对床幔外的人道:“来劫狱的是什么人?”
“与那少年同行的两人。”无犯答,“他们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把属下引出王府,成功入了地牢而后脱身,只是那少年并没有跟他们走,那少年说,在为王爷解毒之前,他不会逃。”
“哦?”唐煜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那少年这么想救本王?如此说来,本王是不是应当给他个机会,让他试上一试?你说呢?”
“属下以为,此人诡计多端,不可轻信。”无犯答,“还是等属下查明此人来历,再做打算。”
“也好。”唐煜首肯,“就按你的说的办,去吧。”
床幔外的人应声起身,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原地站了一会儿,冷声令喝,“夜色已深,王爷该就寝了,还不退下?”
床榻上的鹌鹑少年,闻言浑身一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唐煜,唐煜轻叹一声,拂手,少年立即如蒙大赦,迅速下床,拢衣提鞋,逃也似的跑出寝殿。
等到少年离去,无犯才奉上一句“属下告退”,闪身离去。
偌大的寝殿内转瞬间便只剩下唐煜一人,他瞧着无犯消失的位置,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区区一个影子护卫